不是宿命，是报应

赵婉儿：“你相信宿命吗？”

赵远舟：“我所要毁灭的，就是神女注定要守护的，这不是宿命，这是我的报应。”

扶楹：“天地戾气有所出，就必有所归，你只是不幸成为了那个容器，你并非恶的本身。”

赵远舟：“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是恶是善，还重要吗？”

扶楹：“活在当下，才重要。人生百态，妖也一样，多出去走走，不会觉得厌烦无趣的。”

赵婉儿：“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但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遇见让你想继续活下去的人。”视线落在扶楹身上，轻笑：“或许已经遇见了。”

赵远舟：“她说可以，但我觉得不行。”

文潇：“那你们也会死吗？”

赵远舟：“会吧。”

文潇惊讶，而后低下头，赵远舟和扶楹发现她在默默啜泣。

扶楹：“潇潇儿掉金豆豆了？”跪坐在她身边，为她拂去泪水：“我是以芸芸众生的欲望为生，欲望不绝，我便不会死，会永远陪着你。”

赵远舟：“妖比人活得久，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赵远舟伸出带着血的手指，在一张纸上按下了血指纹手印。

文潇拿过来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小包里。

赵远舟：“其实岁月漫漫，活着不一定就好，死，也不一定就坏。最重要的是……”

文潇：“是什么？”

扶楹：“我们为什么而活，以及，为何而死。”

赵远舟突然哼唱起一首大荒的歌谣。

文潇坐到他身边，静静地听着他哼唱。辽阔天地荒草之间，一坟，一人，两妖。

白玖对着面前的池水假山，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这时，从身后走来一名侍卫。

“白玖大人，卓大人他们已经成功破获水鬼抢亲案，军令状成功完成，范瑛大人让我告诉您无需担忧了。”

白玖：兴奋地不行，起身蹦蹦跳跳：“真的假的？那太好啦，不用掉脑袋了！”

乐极生悲，一脚踩空，摔到池子里。

水面上浮起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药瓶。

“白大人，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药啊？”

赵远舟和扶楹坐在临水处，四周静谧，落叶萧萧。

赵远舟：“嗯，缉妖司的脑袋算是都保住了。”指尖搭在脉搏上：“内里虚空，本源受损，好在没什么大碍，吐吐血就好了。”

扶楹：“我都说了我没事，只是把离仑赶出齐小姐的身体费了些今儿罢了。”

赵远舟：“装，你继续装。离仑附身法术自噬性极强，每使用一次他的寿命和妖力都会大幅损耗。”没好气地甩开扶楹的手：“这次他没有遭到反噬，是你用了一缕精魄护了他。”

扶楹：“离仑是我养大的小槐妖，你也是……”抬手摸摸赵远舟的下颌。

赵远舟忍不住蹭蹭扶楹掌心，侧头看她，她的眼睛明亮，灼热，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

赵远舟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赵远舟：“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扶楹：“想回大荒啊，有许多妖都想回家。”

赵远舟：“我们也一起回家好不好？”望着扶楹的眉眼，眼里有祈求，希冀，恳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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