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诡谲商场(十一)

诺蓓儿.：这是不是更加说明被操控的人只留下了一丝微弱的自我意识，其实本质上已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这样的情形，令诺蓓儿想到了自己此前追剧时看过的《古剑奇谭》。

被“焦冥”操控的人，肉体会在夜晚永远没有自我意识地活下去，再在清晨第一抹阳光的照射中化为灰烬，周而复始。

偏激的人认为这是永生，是大家可以永远陪伴在一起，永远不会孤独。是一个永恒的“琴川”。

这到底，是恨还是爱?驱使这一切发生的，是内心长久以来对温暖的向往还是寂寂长夜、踽踽独行中逐渐被扭曲了的、被吞噬了最后一丝光明的、荡然无存的良知?

那么，那个张氏的男人，又曾经历过什么呢？

察觉到自己心绪的波动，诺蓓儿定了定神。她的同理心偏强、情感偏细腻，好在每每跌入思绪的转角，始终有一线理性为她点明正确的出口。

诺蓓儿.：很多人在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但…(垂下的眸中星光闪动)，但总有人自一身的夜色里走出，为点亮一盏孤灯而来。

诺蓓儿.：生于泥沼，不是作恶的理由。

有的人或许令人同情，在饱受艰难、意志被蚕食之际不曾得到注目与善意。却在大错铸成之时，终于被置身于镁光灯之下，一切过往的沧桑被人抽丝剥茧、恣意审判研究，构筑成种种“他何以至此”的条缕分明的蛛网。

但这到底只是被无心疏漏之下的一部分人的境遇，用它来以偏概全，并不客观。

诺蓓儿.：(有一瞬间脑中有零星的画面涌现，却没来得及抓住就已经消失无踪。)

诺蓓儿.：(摇了摇头，命令自己不去继续捕捉)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可以分心。

哪怕是方才思索神游之际，诺蓓儿的手也紧紧握着水果刀。

她密切留意着看似“气息全无”的老奶奶，在“立刻出门”和“再等一等”之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为免受被前后夹击的局面，等彻底解决了她再离开房间，找寻出路。

老奶奶：(身体忽然一阵颤抖，用不似老年人的速度猛然翻身站起!)

好在诺蓓儿对一切早有准备，纵使在“老奶奶”拼命挣扎之下扎偏了两次，最终还是较为顺利地将此前的流程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老奶奶断气以后，诺蓓儿脑海中没再有光影浮现。

诺蓓儿.：(若有所思)假如光影浮现对应着重生，光影归于虚无、不复出现就意味着彻底的泯灭。

诺蓓儿.：毕竟就算有能“死而复生”的设定，也该有次数限制，不然这个任务就难度超标了。

诺蓓儿.：所以这一次，是彻底结束了吧。

诺蓓儿垂眸看向老奶奶。

诺蓓儿.：如果在敌人有准备的情况下、手中又没有攻击工具，直接暴起怎么想都不是明智之举。

诺蓓儿.：如果你能沉住气，也许再多“装死”一段时间…我未必会补刀的；也许等到我对光影幻象产生怀疑、放松警惕时再来突袭，结果会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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