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三:谁家的萨摩耶（8）

宋亚轩第一百零八次打翻面粉时，系统在江瑾脑内播放起了《冰雪奇缘》主题曲。江瑾举着沾满糖霜的模具转头，看见他鼻尖沾着雪白粉末，连睫毛都变成了雾凇模样。

江瑾：饼干不是这么做的。

她憋着笑握住他手腕，带着他在模具里填入面团。宋亚轩的体温透过毛线手套渗过来，她听见他心跳快得像厨房定时器在倒计时。

系统：当前室温23℃，但某人体表温度已达37.8℃——需要呼叫消防队吗？

江瑾：你闭嘴！

江瑾对着空气挥动擀面杖，奶油突然从裱花袋喷了宋亚轩满脸。他顺势抓住她手腕一拽，两人跌坐在洒满彩色糖针的地板上，笑声震落了窗棂的积雪。

除夕夜的游乐场像被撒了水晶粉，宋亚轩握着江瑾的手塞进自己大衣口袋。他们刚在冰雕城堡看完光影秀，此刻正随着人流涌向霓虹闪烁的摩天轮。

江瑾：你看那个！

江瑾突然指着天空。无人机群正排列成巨大的雪花图案，冰蓝色光点如星屑坠落。她呵出的白雾蒙在围巾上，睫毛沾着细小的冰晶。

雪花，感觉好熟悉。还有游乐场，正好在除夕夜。

江瑾内心有些失落，她不清楚为什么，像是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宋亚轩感受到身旁人的情绪。便紧紧和她十指相扣。

宋亚轩：不喜欢雪花吗？

江瑾：你准备的？

江瑾吃惊的看着他。

宋亚轩：嗯，我觉得你好像很喜欢雪花。

江瑾：是吗？

宋亚轩：是我猜错了吗？

江瑾：没有，很好看。谢谢你。

男人俯身轻吻江瑾的额头。

宋亚轩：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

江瑾有些失神，被身旁人拉着坐上了摩天轮。

他们的包厢快到最高点了，宋亚轩忽然松开她的手，单膝跪下。沾着雪的睫毛扬起时，掌心托着个天鹅绒盒子——里面躺着枚六芒星钻戒，戒托雕着极光般流动的纹路。

宋亚轩：其实...

他声音被烟花炸裂声吞没，慌忙去掏手机。江瑾笑得前仰后合，却在看到他调出备忘录时屏住呼吸。

宋亚轩：这半年你教会我洗衣机要分深色浅色，教会我番茄炒蛋要先炒蛋。

他念到第三行时声音开始发颤。

宋亚轩：现在我想学怎么当江瑾的...

忽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打断告白：

系统：摩天轮即将抵达最高点！推荐播放列表第8首《Snow on the Beach》

江瑾低头看见宋亚轩耳尖红得能滴血。当座舱升到城市灯火与银河相接处，他忽然握住她左手，戒指触到指尖的刹那，窗外飘来真正的初雪。

宋亚轩：现在我想学怎么当江瑾的丈夫。

宋亚轩：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

他喉结滚动着，将戒指缓缓推过她指节：

宋亚轩：但我的雪迟到了六个月。

江瑾忽然泪眼朦胧。某个深冬似乎也有人这样在雪中伸手，可记忆就像化在掌心的雪花，只剩潮湿的凉意。她俯身吻住他颤抖的唇，尝到雪粒融化的清甜。

系统：需要我帮忙拍接吻照吗？全景模式带雪景虚化哦！

江瑾的回应是扯下围巾盖住监控摄像头。

当他们踩着新雪走出座舱，有个穿灰格大衣的男人正倚在栏杆上拍照。相机镜头转向江瑾的瞬间，男人突然僵住——竟是高中时总在图书馆"偶遇"她的朱志鑫。

朱志鑫：江瑾，好久不见！

他放下相机时，腕间露出道淡色疤痕，与江瑾梦里反复出现的伤痕位置重合。宋亚轩突然将她往身后带了半步，戒圈在霓虹灯下折射出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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