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三:谁家的萨摩耶（10）

大年初一的宋宅飘着陈皮红豆沙的甜香，江瑾刚踏进庭院就被大嫂塞了满手红包。

宋亚轩在玄关处轻扯她衣袖，借着帮她摘围巾的姿势将脸埋进羊绒织物，温热呼吸扫过她耳后。

男人闷声道。

宋亚轩：水晶虾饺...

江瑾掐他腰间软肉。

江瑾：装病狗的时候不是吃过三盒？

宋家大哥从二楼下来，腕间沉香珠随着翻报表的动作轻响。

两人坐在沙发上。江瑾有些拘谨，宋亚轩轻轻捏着对方的手心。

大嫂端来鎏金缠枝纹的怀表，表链上的岁月痕迹像缠绕的藤蔓。

大嫂：老爷子给的订婚礼，说是当年奶奶陪嫁的物件。

江瑾：订婚？

宋亚轩好笑的牵起江瑾的手，戒指赫然在目。江瑾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已经订婚了。

江瑾：系统，我们才认识半年就订婚，是不是有些草率？

系统：可能吧。

系统的声音焉焉的，江瑾也没再问系统。

听到心声的男人，微微皱眉。

认识半年吗？真的不记得了吗？

江瑾俯身细看时，家里的狸花猫突然从花梨木圈椅后窜出来，湿漉漉的鼻子正好撞上表盘背面——那里蚀刻着与江瑾戒指同款的六芒星。

大年初二的时候，朱志鑫邀请了江瑾去他的摄影展。

摄影展的落地窗将雪光揉成碎钻，朱志鑫的白衬衫口袋里插着支干枯的洋桔梗。

他在《旧时光》系列前驻足，玻璃展柜里躺着高三教室的讲台。

朱志鑫：这张是高二初雪的时候拍的。

他指着墙上的照片，画框里江瑾正踮脚去拿图书馆顶层的《国家地理》，发梢沾着窗外飘进的雪粒。

江瑾轻笑。

江瑾：你当时举着相机说在拍书架分类。

朱志鑫的镜片蒙上薄雾，指尖拂过展柜边缘。

朱志鑫：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你借的书里夹着给宋亚轩的泡面食谱。

他突然转身，袖口擦过她腕间的六芒星戒指。

朱志鑫：如果...

江瑾感觉有些懵了。

给宋亚轩的泡面食谱？他们高中就认识了吗？为什么她不记得了呢？

江瑾退后半步。

江瑾：上周我教亚轩煮溏心蛋，他差点把平底锅烧穿。

她从挎包摸出个透明密封袋，里面装着烤成焦糖色的饼干。

江瑾：要尝尝失败品吗？

展馆的暖风掀起朱志鑫的额发，他拿起那块饼干，淡色疤痕浸在冬阳里。他接过饼干咬出清脆声响，突然笑起来。

朱志鑫：还是高三秋游时烤糊的味道。

江瑾：看来我还是要多练习一下。

江瑾和朱志鑫告别后，便在呼唤系统。

江瑾：为什么我没有高中和宋亚轩的记忆？

系统：我也不清楚。

江瑾：那我回去问问好了。

系统马上去到朱志鑫的意识海中。

系统：主人，宿主没有高中和宋亚轩的记忆。

朱志鑫：怎么回事？

系统：可能是之前我们说的那个人，可能是精神力太强大了，干扰了世界的发展。

朱志鑫：呵。

朱志鑫气愤的捏碎了手中玻璃杯。

系统：主人……

玄关感应灯亮起时，萨摩耶正蹲坐在拖鞋堆成的王座上。

江瑾刚脱下大衣，毛茸茸的脑袋就钻进她怀里乱蹭，狗爪子精准拍开她装着摄影展手册的提包。

江瑾揉着小狗耳朵。

江瑾：某只小狗今天没偷啃沙发腿吧？

宋亚轩突然恢复人形。

宋亚轩：但咬碎了摄影师的名片。

他发梢还翘着几根绒毛，从微波炉端出煨着的酒酿圆子。瓷勺磕到碗沿发出轻响，江瑾突然用沾着桂花蜜的指尖点他鼻尖。

江瑾：今天大嫂给的怀表...

宋亚轩就着她的手舔掉蜜渍，喉结擦过她指节。

宋亚轩：奶奶说怀表里本该放订婚照，但我偷偷塞了张更重要的东西。

江瑾：这能放得下？

他突然从钱夹抽出一张拍立得——照片里宋亚轩拿着情书往江瑾书包里塞。

窗外又飘起雪，江瑾笑着咬他下巴。

江瑾：原来当年那封匿名信是你...

话音未落便被吻住，六芒星戒指在暖光里泛起蜂蜜色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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