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玻璃窗染成蜂蜜色时,江瑾正蜷在藤编吊椅里给小猫梳理打结的绒毛。小家伙的爪垫沾着窗外飘进的柳絮,每舔一下爪子,粉嫩舌尖就会在绒毛间停顿半秒——这是三天前在便利店后巷捡到的流浪猫,右耳缺了个小三角,像被时光咬了一口的糯米团子。
"叮——"瓷盘轻叩桌面的声响惊动了小猫。刘耀文端着瓷杯走近,蒸腾的热气在杯口织出薄纱。他今日换了件亚麻质地的米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浅褐色的烫伤疤痕——那是上周熬枇杷膏时不慎溅到的。
刘耀文:雨前龙井配桂花冻,你前天说想尝的。
他屈膝半跪在藤椅旁,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把手内侧的裂璺。江瑾注意到这个细节:每当他藏起心事,总会反复触碰器物上的残缺。小猫突然跃上他膝头,尾尖那抹灰恰好扫过那道疤痕。
江瑾:叫它琥珀如何?那些凝固在树脂里的时光碎片。
刘耀文怔了怔,垂眸看着正用脑袋顶他掌心的毛团,喉结轻轻滚动。
刘耀文:好。不过...
他忽然捏住小猫的后颈拎到眼前。
刘耀文:这小家伙昨天挠坏了你织到一半的围巾。
江瑾噗嗤笑出声。晨光斜切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将睫毛的阴影投在轻颤的猫须上——他分明在吃醋。
自从半月前系统提醒倒计时开始,他连玄关多出的陌生雨伞都要反复擦拭三遍。
厨房飘来焦糖爆开的噼啪声时,系统懒洋洋的电子音混着咖啡香漫入耳际。
系统:宿主,他在试验你上周杂志折页的熔岩蛋糕配方,已经失败六次了。
江瑾赤足踩过温热的柚木地板,倚在门框边望着那人背影。刘耀文正用裱花袋在烤盘上勾勒心形,围裙系带在后腰拧成别扭的蝴蝶结——是她教过二次仍学不会的系法。操作台上散落着写满标注的烘焙书,页边泛着经年摩挲的茶渍。
刘耀文突然转身举起烤盘。
刘耀文:这次绝对成功!
融化的巧克力顺着他腕骨滴落,在瓷砖上绽开深褐色的花。江瑾抽出湿巾替他擦拭,指尖触到他掌心新生茧子的瞬间,突然被攥住手腕。
刘耀文:老婆,昨天收晾衣架时发现...你把我那件旧风衣补好了。
她当然记得。深咖色毛呢内衬藏着道十厘米的裂口,是他两年前车祸时被安全气囊支架划破的。昨夜趁他熟睡,她用金丝线绣了丛迷迭香遮盖疤痕——就像他总悄悄修补她所有破损的物件。
暴雨突至的午夜,江瑾在雷声中惊醒。床头电子钟显示03:17,身侧被褥尚有余温。循着窸窣声走向储物间,推开门看见刘耀文跪坐在满地相框间。他正用软布擦拭他们去年在富士山下的合影,玻璃表面映出他泛红的眼尾。
系统:他最近常半夜整理旧物,说要把你存在的痕迹刻进每个分子里。
江瑾蹲下身,发现所有相框背面都用银漆笔标注着日期与地点。最底层的檀木盒里躺着褪色的电影票根、干枯的玫瑰花瓣,甚至她某次输液时揉皱的糖纸。
就要问突然抱住她。
刘耀文:你记不记得求婚那天,雪落在你睫毛上像撒了糖霜?
他的呼吸扫过她颈侧旧伤疤,那是他神智混沌时期咬过的齿痕。此刻窗外紫电劈开云层,照亮储物柜深处用保鲜膜封存的十八个姜茶保温杯——从他们相遇那天起,每个经期他都会悄悄收藏她用过的杯子。
离别前最后黄昏,江瑾在露台给薄荷剪枝。夕照将不锈钢花剪镀成金色,叶脉间凝着的雨珠坠落在琥珀蓬松的尾巴上。刘耀文从身后环住她时,带着新烤曲奇的暖意。
刘耀文声音闷在她发间。
刘耀文:我改造了自动灌溉系统,以后就算...
男人手臂骤然收紧。
刘耀文:就算下雨天也不用担心。
她转身将花剪放入他掌心,金属柄上缠着防止打滑的樱花纹绷带——是他上个月偷偷缠的。琥珀突然跃上铁艺栏杆,琉璃般的瞳孔倒映着城市渐次亮起的灯火。
江瑾:你看,小家伙在学你当时咱俩冷战的时候,你半夜翻阳台送夜宵的样子。
刘耀文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刘耀文:老婆,答应我,不要忘记我。
话题转变的有些大,江瑾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转过身,捧住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江瑾:我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忘记你,但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刘耀文的眼眶红了,他低头吻住她,仿佛想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在江瑾脑海中响起。
系统:宿主,时间到了。
江瑾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松开刘耀文,后退一步,眼中满是不舍。
江瑾:耀文,我要走了。
刘耀文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只触碰到一片虚无。江瑾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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