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哒哒哒”

已经临近夜晚，街道上已经没有了摊贩和行人。只有路灯坚守岗位，鞋子快速移动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回荡在静寂的空间。

陈思思循着手机的导航，观察路况找到去舒言家的方向。简单黑白配的松糕鞋踩着灯下的影子，一刻不曾停歇。

因为着急与运动而逐渐粗重的呼吸声拍打着耳膜，让她回到了舒言信息发来的那一刻。

陈思思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这是本学期的最后一个考查，专业安排的考试相隔时间很大，中间有一段长久的考前复习周。

“思思，考查结束了，咱们假期有什么计划吗？”

蓝孔雀趴在专门为她设计的提包里，昂起小脸，满心期待地询问。

“嗯，我每天安排时间和你一起看看去哪里，好吗？”

白腻如脂的手点开手机，嘴里应着孔雀的问题，粗略浏览一下处于静音模式的消息框。

“那，我想去吃好吃的，还要...”

正畅想着悠闲的生活，却感觉变化的风景突然停止，孔雀目露疑惑看向停下脚步的女孩。

舒言：‘思思......’

聊天框停留在前十分钟的这一刻，陈思思侧出手机，对着包里的小仙子说道“孔雀，坐好了”

说罢，少女提起脚步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手机上传来导航的客服语音。

......

回到现在，陈思思扶在梁柱上，抬眸看着坐立面前的典型四合院，深呼吸平缓着急促的心跳，坚定走上阶梯，扣响了红木大门上的铜环。

在见到舒言之前，她就在设想他现在的情况，舒言改变了时间本来的发展，齐娜得到了父母，他看到了笑容。

有得必有失，舒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时间法术的限制，或是仙力的削减等等。

“喀哒”声在岑寂的夜里十分明显，红木门开了一道缝隙，走出眼熟的人影。

“舒言......”

打散脑子里的乱绪，陈思思想要如往常打招呼，却被月光下那明晃晃的白扎红了眼睛，喉咙一下子哽住无声。

飞出来想和茉莉打招呼的孔雀也噤声，手足无措地看着悲伤气息环绕的茉莉。

“进来吧，高考结束就想着染发，这可是时尚的奶奶灰。”

已经预想到少女看见白发时的反应，舒言面露无奈和一丝预想成功的喜悦，伸手拉过未着饰物的皓腕，边示意孔雀带上沉浸悲伤的茉莉，还诙谐地开起玩笑。

顺着力道进入庭院，陈思思的目光凝聚在灰白的头顶，她还以为，和“梦”不一样了，明明她也参与其中，明明代价的灵验时间也不同了，那程度应该也会改变呀？怎么还会...

注意到黏着发顶眼神，舒言温和地扫过松糕底地鞋子，将人拉至院内的藤椅上坐下，可别站着了，好歹让脚歇一歇。

“是今天午睡起来的时候，茉莉发现的。”

知道自己开的玩笑并不好笑，舒言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轻声说着黑发变银丝的过程。怕被怨违背承诺，连忙接上下一句：“我知道你在考查，而且，我只告诉了你。”

孔雀安抚住茉莉的情绪，两个小仙子紧紧盯着知情人并不说话，明显是在等待更多的解释。

氛围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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