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白布轻轻的盖在尸体上,他便与她永远相隔。
他神情恍惚地矗立在原地,仿佛看到了昨天她的笑容,他的胸口有些闷,就算是一口气堵在了那里,很奇怪,他没怎么悲伤,好像是早就知道了这种情况。
他想流泪,却又流不出来,一阵黑雾涌出,拂过了他的脸颊,似乎是将他内心里的泪水抹去。
他感觉自己变得无比冷静,很奇怪,为什么?
……
怎么可能…
人群的不起眼处,王鹏阴暗的目光扫过梁天事。
他这几天探查发现确实有一部分权柄被封印在梁天事体内,状况与他所掌握的这一部分相同,都被一层层阵纹封印,不过好消息是,这些阵文都或多或少有着一定的漏洞,这应该是那个卑鄙者在偷袭完主后,即将陷入沉眠,匆匆布下的封印。
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漏洞,梁天事体内并没有另一个被封印的追随者,里面那个正文的作用也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个不同,梁天事的那个更像是一种转移封印,一旦梁天事死亡,体内的封印就会将全屏转移到另一名生物身上,这个转移是完全随机的,根本无法预测。
破解的方式也很简单,只要让梁天事失控就行,在他失控暴走后,里面的阵纹也会启动,不过不是转移,而是会短暂的张开阵纹,将梁天事吸收转化为纯净的能量来供给阵纹维持,随后再转移。
中间阵纹张开的细小空档足够让他用自己的这块权柄沟通另一块权柄来破开阵纹。
所以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让梁天事失控,为此,他细致的观察了几天。
发现这玩意除了和女朋友腻歪以外,就是和女朋友腻歪,还有就是时不时跑过来打扰他一下。
他自己是不可能死的,毕竟主还没复活,他还不能倒下,所以……
只能麻烦你了,我亲爱的阿海啊……
黑雾浸透她的每一寸肌肤,将她的每一片血肉都扭曲成邪恶之物,她临死之前只是不解的看着眼前之人。
阴暗无人的角落里,她静静的被转化成扭曲的怪物,但坚强的意志仍使她保留了一丝理智,她没有向着路旁的行人发起攻击,而是向着最后记忆里的那一个身穿警服的邪恶人影,发起绝望的反扑,但她已经看不清人的脸。
那就把所有穿警服的全杀了吧?
没关系的……为了正义,总需要牺牲……
但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她就被禁锢在了地上,穿着警服的人叫来了另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另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又叫来另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最后又叫来了一个让她感到有点眼熟的人。
他是谁?为什么这么眼熟?
她向他发出嘶吼,似是质问。
眼前之人的手上升起令她讨厌的黑雾,至于为什么讨厌,她已经记不清了, 突然,眼前之人不知怎地抓起了她胸口的长方形徽章,那是干啥的来着?
记不清了。
但眼前之人似乎在看到这一个东西的时候瞬间崩溃,他跪倒在她的面前,颤抖的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她看着眼前这人有点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难过,她忘了好多。
等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的时候,原本模糊的脸庞,似乎清晰了一刻,她好像记起了眼前之人是谁。
她的脑袋被一击打穿,他似乎是不想让她受到太多的痛苦……
那可真是谢谢了……
“梁…爱…你…”
最后想说的话从畸变的声带中伴随着青灰的血液缓缓流淌而出……
…………
可真悲伤啊…朝夕相处的人就这么死在眼前,死在自己手里。
所以…为什么没失控呢?
王鹏不解,梁天事的身上有另外一块权柄,所以他的直接污染不起效果,顶多是让他短暂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他能做的就只有用剧烈的情绪冲击,让他失控。
但…
为什么没失控呢?
王鹏沉思着,思考问题的同时,谋划明天应征的计划。
主已经被放逐了…另外的几位追随者也不知道在哪。
主的几位天灾眷者也不知道过来了没有,应当是没过来的,毕竟当时的战场,交战双方就只有他们几个追随者与主和卑鄙者与他的手下。
卑鄙者好像沉睡了…
自己之前好像是被困在一个封印空间来着…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突然出来了,还拿到了这具肉身,还获得了原主人的记忆。
不过梁天事身上的那一处封印并没有其他追随者。
完整的雾之权柄被分成了两份,一份在他这,一份在梁那,但双方更像只是作为一个封印的载体,能调用的权柄力量不超过亿分之一。
但想要主重新归来,要么就是以一份完整的权柄作为祭品,要么就是献祭足够的污染……
但这两者都不好搞啊…
“老师?”
王鹏回头看向身后,却发现梁天事早就已经走了。
幻听了?
他揉了揉脑袋,自从不知道怎么离开那个封印空间后,他就感觉自己变了,很多习惯都是下意识的遵循自己夺舍的这具躯体,就好像他原本不是暗莺,而是王鹏一样。
记忆好乱……
他的脑袋胀痛,这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开封印冲了出来。
他捶了捶脑袋,又要甩了甩头,将胀痛感的甩了出去。
所以为什么没失控呢?
他他回想起自己了解的资料。
梁明明污染值已经达到90%了,心爱之人的死去,就算没让他精神崩溃,也应该或多或少会受到点影响。
再来个更大的刺激应该就行了吧?
他还在乎谁呢?
好像…就是我这具肉体吧?
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人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