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最美好的前途( 2 )

面对叶若夫的指责和担忧塔露拉欣慰不已，只有组织内部不是某个人的一言堂，那就还有人依旧在践行革命最重要的精神：反抗精神。

为了革命，为了她，为了她的同志，她缓缓开口解释：“帝制传承了千年，封建思想概念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如若不是第二次怯薛战争，资产阶级根本不可能进入政府。泰拉历三十一年起，到泰拉历八三八年结束，你能够否认之前的那些君主没有做出利国利之事吗？当然不能，哪怕以现在的眼光看过去，也能算是开明。所以乌萨斯的人民喜欢将皇帝视作神明，供奉在神龛中。”

“人民不一定喜欢圣人，因为圣人不一定能够为世间带来温饱，他们只会坐在庙堂念诵经文，诉说毫无卵用的圣人之理。但一定会拥护让他们吃饱穿暖的君王，哪怕这都是他们应得的。高卢大革命那一套没办法在乌萨斯实现，因为皇帝在人民的心中仍然存有威望，他依旧是弥赛亚和天主在人间的化身，二万万人共同的信仰！想要剥夺皇帝的皇冠，要承受的不仅是特权阶级的怒火，还有人民的怒火。”

“而在长久以来的实践观察中我总结了两个法子。第一个，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当权者无限制的压榨人民，全国都笼罩在极权政府的恐怖统治下，要不了多久，这个政府要么在人民滔天的怒火中被淹没，要么成功将人民驯化变成奴隶。第二种办法，坐在皇位上的高高在上的皇帝亲自摘下冠冕，并将其掷到地上，宣告自己与凡人无异，我并不认为现在的皇帝有这种觉悟。”

塔露拉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水，她本来是没有这一环的，乌萨斯和炎国两大保守派聚集地，要是贸然将君主制改共和制，国内的老东西很难安抚下去，从小受到忠君爱国教育的人民也难理解。登上皇位的风险，塔露拉清楚，坚定初心确保一切稳定下来即刻退位化身辛辛那图斯，或被权力蛊惑变成凯撒。

塔露拉见叶若夫已经酝酿好了情绪，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我要登上那皇位，上帝保佑我的初心不会被权力蛊惑，我的同志将与我并肩作战，我将在结束一切之后顺流而去，我将以皇帝的名义亲手砸碎封建时代的冠冕。如果我在与恶龙斗争的过程中，被那龙血玷污，被那财富蛊惑，我相信我的后辈，我相信工人农民和学生终会联合在一起，将新恶龙斩杀在地。”

布哈林将抄下来的字句，由摄政王之手亲手交给叶若夫，这算是摊牌了吧？叶若夫面色凝重回味刚才的话语，似乎真的是他有点太急躁了，没有考虑到乌萨斯的客观条件。摄政王仍指上的戒指仍在，那是不婚主义的象征，如果摄政王在称帝之后不留下子嗣，她亦非长生种，说到底只是肉体强大的凡人，人都要见上帝，万岁不过唯心主义。

而在另一边，莫斯科城。萨文科夫眉头紧皱，这些资本家连交接工作都做那么久，从二月到四月，社会生产已经近乎停滞了一个多月！要不是学生开学，农民回去种田，估计还会越闹越大，经过这么一出，今年的绩效算是不存在了。城外的农民依旧在不间断的向城内的游行队伍供应粮食。

一座较高的大楼顶端，两个鬼鬼祟祟的黑衣男子捣鼓着新整来的铳械。其中看起来年龄较大的老大已经将枪口对准游行队伍中最显眼的人，莫斯科地区工会领袖基洛夫，他们俩都是马尔金买来准备把事情闹得更大的特工。这俩也都是业内享誉十数年的老员工了，想要把他俩请过来，马尔金费了不少劲。

“大哥这玩意儿真心不会伤到其他人吗？”老二可不希望为了这次坏了规矩，他们俩都是只杀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且作恶之人，要不是寡头给的实在太多了，够他们去国外生活一辈子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刺杀工会领袖。他们也是工人出身啊！以前在私营工厂做工，比国营工厂苦，钱还少，正道能挣钱的话，谁愿意走上这条歪路呢？

这两月天天罢工游行，工厂去不了，又不愿意像下面那些人，吃着城外的农民兄弟送来的粮食，每天上街就喊几句屁话，外什么都不做。

老大端详了许久还是没有扣下扳机，扭过头说道：“圣水和十字架带了吗？”老二点点头，随即开始摆弄起来，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终归还是要试试嘛，干这行的就图个心理安慰。

四月三日十三时七分二十六秒，一颗子弹从枪膛中射出，它的目标是远处七十多米远的工会领袖基洛夫。基洛夫就在游行的队伍中，举着大喇叭高喊着口号，另一只手挥舞着红旗，全然没有发现远处危险。几个呼吸过后，子弹穿过基洛夫的头颅，人体最坚硬的骨头在子弹面前显得毫无用处。

头盖骨被撕裂，脑浆和血液混在一起，站在高处的基洛夫重重倒在地上，拥护在他身边的人们立刻停了下来，有人哭嚎着扑向基洛夫的尸体，有人疯狂地向警察组成的封锁线冲去，有人则因为受不了这血腥的场景把胃中的吃食吐了干干净净。愤怒的警察立刻将冲过来的人打倒，这实在是太糟糕了，众目睽睽之下受人爱戴的工会领袖受到暗杀，这起事件的恶劣程度不亚于恐怖袭击。

另一边黑衣兄弟已经撤离，武器就地销毁，那栋大楼是寡头的遗产，其上已无居民。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老大掏出手中的遥控器，摁了下去。剧烈的爆炸声从刚才他们暗杀基洛夫的地方传来，原本就愤怒的警察，此刻脸色煞白，真他么有恐怖袭击啊！

眼看着听到爆炸声的人群越来越躁动，警察局长被迫出面安抚民众，再不出来说不定就开始有杀人放火了，而且那栋楼好像还是寡头的资产，总不可能说视财如命的资本家，炸了自家的大楼就为了栽赃陷害给泥腿子？不如让他相信母猪上树。这种时候肯定会有些人出来闹事，大概率是些无组织无纪律的无政府主义者，这些人总认为靠爆炸杀光权贵就能解决一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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