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南嘉抬起头,十五岁的少年顶着还未褪去的稚嫩脸庞,毫不畏惧般与父亲对视。斐南嘉语气平淡,仿若一滩毫无波澜的死水,“我爱玩极限运动,是因为我觉得我烂命一条,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所以我无数次去堵我的烂命什么时候可以丢。死了才好,死了后,我就可以解脱了……我已经没家了……”
“啪——”
斐泽恩扇了斐南嘉一巴掌,“混账东西!”
林烨挡在斐南嘉前面,十七岁的林烨满腔怒火撸起袖子就上前揍了斐泽恩一拳,“这一拳,和小嘉无关。你要发火什么的,都冲我来!”
斐南嘉的梦很混乱。空间开始扭曲,下一秒,他出现在医院里,无措地捏着阮淮清的死亡证明。斐南嘉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什么也想不到,只是大颗大颗的泪珠在往下掉落,打湿了他手中的死亡证明单。
“南嘉……南嘉!”
昏黄的灯光照着斐南嘉,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视线的是安本玺然近在咫尺的脸庞。
安本玺然背靠着床头,他小心翼翼将斐南嘉拥在怀里,他的面色尽显憔悴,“嘉嘉,你发烧了。别怕,我刚刚已经让家庭医生给你看过,喂你喝过药了。”
“嗯?”斐南嘉的脑袋还昏昏沉沉,他努力眨了几下眼睛,发现还是睁不开。
安本玺然不说话了,他沉默地将手臂收紧,让斐南嘉更加贴近自己。
过了一会儿,斐南嘉紧闭着眼睛,看样子是睡着了,但他的睫羽还在不停扑朔着。斐南嘉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他微微侧身将脑袋深深埋进安本玺然的怀里。
“我想……想要去比赛……赛道……”
斐南嘉的声音很小,安本玺然听得不真切,“什么比赛?什么跑道?前几天学校运动会的马拉松比赛吗?还有一个市级的马拉松比赛可以报名,我可以陪你一起参加的。”
斐南嘉本就浑身无力,在听了安本玺然的话之后,他闭上嘴不想说话了。
见斐南嘉不说话,安本玺然俯身,轻轻拨开斐南嘉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嘉嘉,你想去跑马拉松是吗?”
斐南嘉虚弱的摇头,“靠……你别问了……你一开口讲话,我就感觉烧的更厉害了……”
“啊?”安本玺然慌张地抬手探了探斐南嘉的额头,发现烧还没退。安本玺然像哄刚出生的宝宝轻轻晃了晃手臂,柔声哄着怀里的人,“嘉嘉乖,快退烧。等你病好了,你要参加什么比赛,我都陪你,好不好呀?”
斐南嘉烧的迷迷糊糊,他在安本玺然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而后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安本玺然。
安本玺然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个退热贴,他撕开包装,小心翼翼贴到斐南嘉额头上。
“以后不许淋雨了。”安本玺然边说边轻轻拍了拍斐南嘉的背。
“安小狗……我不想退出车队……我想比赛……”斐南嘉喃喃出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着像是哭了。
安本玺然微微一怔,他不知道斐南嘉所说的“车队”到底指什么,但他想让他的小彩虹开心,于是他语气认真:“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回车队后,我去给你们车队拉赞助,好不好?以后呀,我还给你建个全联邦最大的赛车场,只要你快乐,想要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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