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策马疾驰,很快融入夜色。
谢昭华靠在萧景珩怀中,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跳。
夜风呼啸而过,吹散了她鬓边的碎发。
"我们去哪?"她回头问道。
萧景珩的下巴几乎贴着她的额头:"安全的地方。"
马蹄声惊醒了沉睡的街巷。忽然,前方路口亮起一片火把——是巡逻的禁军!
"六皇子在此,速速让开!"赵风高声喝道。
为首的军官却冷笑:"奉太子令,缉拿反贼萧景珩!放箭!"
箭如雨下。萧景珩将谢昭华护在怀中,策马冲入一条小巷。
一支箭擦过他的手臂,鲜血立刻浸透了衣袖。
"殿下!"谢昭华惊呼。
"没事。"萧景珩咬牙道,"抓紧!"
他们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梭,渐渐甩开追兵。最终来到城西一处不起眼的宅院,裴远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快进来!"裴远急道,"太子已控制九门,正在全城搜捕!"
进入内室,萧景珩这才松开谢昭华。他的手臂已被鲜血染红,脸色因失血而苍白。谢昭华不由分说扯开他的衣袖,亲自为他包扎伤口。
"殿下不该冒险救我。"她声音哽咽,"若您有闪失……"
萧景珩用没受伤的手轻抚她的脸:"若你有闪失,我要这江山何用?"
谢昭华手上一顿,抬眼看他。
萧景珩的目光炽热而坚定,再无往日的克制与隐忍。
裴远咳嗽一声:"情话稍后再叙。太子明日便要逼宫,我们需立刻定计。"
谢昭华红着脸退开一步。萧景珩正色道:"情况如何?"
"皇上病危,被太子控制在寝宫。皇后被软禁,玉玺下落不明。"裴远沉声道,"谢尚书等忠臣皆被囚禁。太子已调集禁军,明日午时便要宣布监国。"
谢昭华思索片刻:"殿下手中有多少兵力?"
"精锐三千已潜伏进城,另有五千驻扎城外。"萧景珩道,"但太子掌控禁军两万,硬拼毫无胜算。"
"必须拿到玉玺。"谢昭华断然道,"无玺诏书便是矫诏。"
裴远点头:"皇后被囚前,将玉玺交给了……"
"我父亲。"谢昭华突然道,"对不对?"
裴远和萧景珩皆是一愣。
谢昭华解释道:"父亲身为礼部尚书,掌管典章制度。太子若要名正言顺登基,必先控制父亲。而父亲若知太子谋反,定会将玉玺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哪里?"萧景珩急问。
谢昭华眼中闪过决然:"谢家祠堂。"
室内一片寂静。
谢家如今是太子党的大本营,回去取玉玺无异于自投罗网。
"太危险了。"萧景珩断然拒绝,"我另想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谢昭华坚定道,"父亲将玉玺藏在那里,就是在等我。祠堂后室有个暗格,只有嫡系子弟知晓。"
裴远沉吟道:"若得玉玺,我们便可发诏宣布太子谋反,号召各方兵马勤王。"
萧景珩仍不松口:"我派人去取。"
"他们找不到。"谢昭华摇头,"暗格机关复杂,需特定手法开启。除我与父亲,无人知晓。"
萧景珩与她对视良久,终于妥协:"我与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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