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脑

清晨五点半，天际刚泛起鱼肚白，贺江猛地从床上惊醒。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泛红的额头上。

少年盯着天花板上意大利进口的星空顶，人造星光还未熄灭，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投下细碎光斑。

梦境残留的触感太过真实——俞晚踮起脚尖时发梢扫过他下巴的酥麻，她指尖划过他喉结时带起的战栗。

贺江掀开羽绒被的手顿了顿，低头看见睡裤上斑驳的痕迹，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操..."他抓起床头的冰镇矿泉水猛灌一口，喉结急促滚动。冷水顺着下巴滑落，在真丝睡衣上洇开深色痕迹。

浴室里，汉斯格雅的雨淋花洒已经打开，冷水在黑色大理石墙面上溅起细碎水珠。

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少年精瘦的脊背，人鱼线在蒸腾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贺江将额头抵在浴缸边缘，任由水流冲过蓬松的黑发。

当手指不经意擦过某个部位时，他猛地咬住下唇，梦里俞晚那双带着小痣的眼睛又浮现在眼前。

"唔~晚晚..."

低哑的喘息混着水声回荡在浴室里，智能镜面因为热气蒙上白雾。

过了好久，贺江裹着浴巾走出来，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柚木地板上。他抓起扔在洗衣篮里的睡衣时，指尖碰到个硬物——是昨天数学课上俞晚借给他的那支钢笔。

校服穿到一半时手机震动起来。贺江单手系着Burberry的格纹领带，另一只手划开屏幕：

【晚晚不晚：早安呀~今天真的给我带豆腐脑吗？(◍•ᴗ•◍)】

少年系领带的动作顿了顿，嘴角不自觉上扬。他飞快打字：【已经在路上了，加双份榨菜？】

推开衣帽间的门，贺江从玄关的钥匙盘里抓起自行车钥匙。

那辆定制版的Bianchi公路车就停在车库入口，车架上还贴着俞去年送他的猫咪贴纸。

"妈，我出去了啊，不吃早饭了。"贺江单脚撑地，朝厨房方向喊了一声。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金边。

温琪从咖啡机前转身，手里还拿着印有向日葵图案的马克杯——那是俞晚去年母亲节送她的礼物。

"空腹骑车对胃不好，"她往儿子手里塞了盒奶，"至少把这个喝了。"

贺江仰头灌下牛奶时，喉结在晨光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他长腿一蹬，自行车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清晨的风掀起校服外套，露出里面被俞晚夸过好看的灰色毛衣。

转过两个街区就是俞晚最爱的那家早点铺。

贺江刹住车时，木质招牌上的露珠正巧滴落在他手背上。排队的大多是晨练归来的老人，他188cm的个子在队伍里格外醒目。

"两份豆腐脑，一份加辣，一份..."贺江突然想起上周俞晚生理期疼得脸色发白的样子，"算了，两份都不要辣。"

早点铺的热气模糊了少年的眉眼。当他小心翼翼把打包盒装进车篮时，太阳正好完全跃出地平线。

晨光里，少年骑着车穿过梧桐夹道的街道，车篮里的早餐随着颠簸轻轻晃动，就像他胸腔里那颗雀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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