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偎依

舞月似有所悟，道：

舞月：那我们现在是在……

自信公爵笑道。

自信公爵：不错，我们是在你心里。此前一路上的种种，都是你内心的投射。只要你下定了决心，那我的神殿，离你只有咫尺之遥。

舞月颔首，又向公爵请教道。

舞月：不知公爵身上的勋章有何玄机？我虽略懂些纹章学，但无论如何看不透其中奥妙，还请教导些。

自信公爵一一指点：

自信公爵：这象征着我的四大作用。这一个，意为决定人们对活动的选择以及对活动的坚持性。第二个，意思是影响人们在困难面前的态度。第三，我不仅影响新行为的习得，而且影响已习得行为的表现。最后，我还会影响活动时的情绪。

米塔斯称赞：

米塔斯：果然奇妙。

公爵又邀请二人品尝甜点。公爵笑着对米塔斯说。

米塔斯：米塔斯先生，请别拒绝我精心准备的午夜茶。我知道你不能吃人的食品，但这是人心自信的礼物，还请尝尝吧。

三人一人一块吃起来。公爵介绍道：

自信公爵：科学培养Self-Efficacy，主要由这四点出发。这第一套，名为“实际体验”。即提取以往实际成功的体验，也就是直接成就感。第二套，“范本”。可以观察他人顺利处理问题的行为，即代理体验。第三，“鼓励”。舞月，你多接受他人有说服力的提示。米塔斯，你也多用言语劝说着些。最后一套，“氛围”。它的含义是体验兴奋感，让生理和精神都苏醒。

一语惊醒梦中人。最后一块甜点下肚，舞月好似大梦方醒一般。公爵呵呵大笑，朗声道：

自信公爵：送客！

青骝跑到桌子上，嘶鸣一声，舞月和米塔斯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吸力。片刻恍惚过后，他们已回到舞月城市中的家了。此时，刚至午夜，崭新的一天刚刚降临。舞月获得了鼓舞，决心一下，便不似之前尽想着那些事自寻烦恼。如此歇息下来，竟是睡得十分香甜。

翌日清晨，舞月醒来，看着身侧米塔斯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米塔斯夜里也累了，此时睫毛未动，却并未第一时间醒来。舞月心中感念米塔斯的用心，拜见自信公爵把自己好不鼓舞。

可是——米塔斯到底又饮了人血。那是他潜意识中最深的渴望。无疑地，米塔斯守斋是做了牺牲。那么自己，就能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牺牲吗？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总需要一个人割让一部分甘美的愉悦，这份爱又是不是合适？

舞月沉思着，思绪倏忽飘远，耳畔好像回响起那天米塔斯坦白“你需要付出一些快乐”。难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段——

眼前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眨了眨眼，问道。

米塔斯：盯着我看做什么？

舞月的思绪被打断，笑道。

舞月：没什么。

她微微抬眼，见窗帘紧闭，中间用夹子夹好，一丝阳光也不留。卧室里是如墨的白昼。隔离米塔斯与噬肌致命的阳光的，只不过是窗帘罢了。怀着这样的想法，舞月觉得厚重的窗帘其实也极脆弱。

更脆弱的是米塔斯啊。他那俊美的容颜，只消见到窗帘掩盖的晨光就会不复。舞月收回视线，把米塔斯鬓边发丝拢到耳后，在他右颊上轻轻一吻，想道：他都把身家性命交给我了，我还有什么不顺心？

米塔斯揽着舞月的腰，二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米塔斯坐起身，舞月把头倚在他冰凉光洁的肩上。米塔斯搂着舞月，轻轻摩挲着她的左臂问：

米塔斯：你想好了？

舞月深吸一口气道。

舞月：嗯。我觉得……比起过去、将来和旁人，我更在乎当下，与你。

米塔斯点点头，柔声道：

米塔斯：我在，我会一直在。

舞月轻轻闭上眼睛，心想：他全心全意对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却说紫桥镇里，那个发现米塔斯的男子，见他悄悄离开，把一切留给人类，便觉得没什么需要留心的了。男子名为伊凡，跟随零无，却与零无的终极目标并不相同。论起年龄和辈分（这决定了吸血鬼的法术水平如何），他与零无相差无几。

伊凡成为吸血鬼后，寻寻觅觅若许年，只为寻找复活挚友的方法。当年，是挚友也是挚爱的那个人离去后，他的天空只剩阴沉。一蹶不振良久，即将病死于黑死病之际，他的医生咬了他。

记得当时，伊凡以为医生疯了。原因无他，敢咬黑死病病人，除了发疯怎会有其它缘由。直到他吮吸了吸血鬼父亲的血后，才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既然自己能不可思议地恢复被黑死病夺去的强壮体格，那死去的爱人，是不是也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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