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心魔？

巫皇山顶，此时，正在突破的洛月槿，情况不容乐观。

“额！”

不知是不是撑不住，她的七窍正渗出一丝丝鲜血。几股力量的汇聚在一块儿乱窜，使她表情几乎扭曲到了一起，浑身上下一是枯瘦如柴，看出来是一个人。

脑海中，她却似陷入了一个梦境。

那是一片海，海面平静无波澜，像一面镜子。天空也是辽阔无云，透不见一丝阳光。

“这是哪儿？”，平躺在海面之上的洛月槿悠悠转醒，眼神谨慎又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好像是我的识海？”

整片天地除了自己好像再无他人，真的好静。

“咚……咚……咚”，洛月槿的脚步声在水面上回荡，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却显得格外突兀。

突然下面的水面有了变化。水面如放映机一般，放映着她今世的过往。

她初见雅雅时、寄宿涂山、同睡一床……

画面转换，黑狐几次侵入涂山，战火纷飞，其中有一两次都是为了杀她。她静静地看着不断演放的过往，眉眼低垂。

“我……和曾经的我，差距好大，好弱。”

洛月槿紧握着双手，眼里划过一丝不甘。要不然也不会几次杀那个妖婆的分身还那么费劲儿。

涂山战火纷飞的一幕，渐渐消失。随之而来，她地上踩着的海面有了新的变化。这次，鲜血点点浸染开来，染红了整片天空与大地。

看着很是恐怖和渗人。

“血？好多血！”，洛月槿看了看脚下的海面，早已是一片血海。她摸了摸额头，天空下起的不是雨水，而是点点密布的血丝。

这时，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啧啧低语，“怎么样啊？我的杀人魔……过得还吗？”

洛月槿眼神一滞，立马警惕起来，厉声喝道：“装神弄鬼的，给我滚出来！”

血海中凝聚成一个血人，单手抚摸着洛月槿冷漠愤然的脸，“很享受吧，力量支配的感觉，随意主宰那些个虫子生死……”

洛月槿躲开几步，擦了脸上的鲜血，眼睛一眯，冷声道：“你胡说什么！”

那个血人逐渐聚成一个纤细的人影，身上的滴落的鲜血也蜕变成一件黑红色的血衣，脸上戴着看不清面孔的面具。

血人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事实而已，你不就是这样吗？不管你怎么转世，始终改不掉你那股杀戮的本性……”

洛月槿看着四周不断侵染的鲜血，反驳道：“我从未随意主宰他人的生死，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守护……她！至少能让她开心一点，活出真正的自己……”

说到后半句，洛月槿脑海中闪过雅雅那张绝美到忧愁的脸，仿佛是在对自己说一样。

“守护？不过是给自己的弑杀找一个理由罢了。你看看这片血海，哪个不是你双手沾染的！”

“东方秘境那次，你狠心抽取他们的血脉，炼宝；对于你的那几个仇人，你分砍他们头颅，磨灭他们的灵魂；残忍的覆灭道盟两大世家！”，越说那个血衣人语调越是变得激动，满是兴奋。

“对了……还有他们。躲了几百年的债真以为能逃的掉……”

血衣人指着那些个怪物尸骸，死死盯着洛月槿。

一具具尸骸如幽灵般漂浮在血海上，触目惊心的残肢断臂随眼可见。他们有的面目狰狞，仿佛诉说着不甘；有的表情扭曲，痛苦得让人不忍直视；更有甚者，完全没有个人样。

这些尸骸中，有人、有妖、有许多不知名的圈外生物。

她心中一震，看着周围的血海，一时间有些恍惚。就算知道自己以前杀了许多人，久远零碎的记忆，比不上亲眼所见来的撼人心魄。

洛月槿叹了口气，她瞟了眼那座尸山，又重新望向那个血衣人，语气清冷，“我不认为我是个好人。但至少对于他们，我承认自己残忍至极，我从未有一丝后悔，凡死于我手皆为恶者。”

“所以不用在这里白费心思，蛊惑我。你到底是谁？”

……

涂山苦情树下，粉花如雪花般飘落，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观望许久，思怵着恋人的涂山雅雅，突然拧着眉，捂着心口感到一阵不适。

“姐姐！你怎么了？”，瞧见雅雅的异状，涂山容容略微关心地问道。

“月槿……可能出事了！”，涂山雅雅低声唤着这名字，她的心中闪过一阵慌乱。

“容容，涂山交给你了！”

说完，她的视线锁定远方，眼神焦急，身形便是立马奔着那个方向而去。

“哎……”

……

血衣人感叹了一句，“真是个心如毒蝎的女人啊！”

“你怕是看不清形势，这里可是……我的天下！”

话音刚落，血海开始翻腾，无数血刺自海面冲天而起，不断朝着洛月槿不断刺去。

洛月槿身形一闪，躲避那些血刺，身上大大小小还是被割出不少伤痕，流淌着丝丝鲜血。她眼睛一瞥，掌心一道剑光划过，剑气迸发，朝着血衣人径直轰去。

血衣人不慌不忙，手中一握，一柄形似昀赤剑的血剑出现于她的手中，她轻轻一挥。

“轰！！！”

血衣人的攻击与洛月槿的剑气碰撞到一起，发出一声巨响。

对打几回合，洛月槿心中对于她的身份，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是……我吧，装得那么辛苦。准确点儿来说，应该是类似我心魔的化像。”，洛月槿眼睛紧盯着她，没有丝毫懈怠。

血衣人脸上的面具如血液般散开，露出一张与她五百年前八分相似的脸庞。

她撇嘴一笑，带着一丝不屑，“我……确实来自于你，但我就是我！可不是什么心魔，那种幻像一样脆弱的东西。这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李……月槿？”，洛月槿脑中只想到一天前记忆中看到的这个人，她不确定的试探着性问道。

能和自己有这个渊源的，只要南国事件的她。

“对……，是我。你还没忘，拜你东方月槿所赐，我的一生，充满了悲剧与痛苦。沦为了你们这些人妖斗争之间的傀儡。

我该是谢谢你呢，还是憎恨你呢，让本该被你湮灭的我，此刻又重新以另一个新的意识形态新生。”

“但……别叫我李月槿，那么恶心的名字。

我是李拭……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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