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病房,黎清婉和张云雷难得同时休息了一天——张云雷在隔壁病床上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时常在梦中皱眉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而李清文依然安静地躺在靠窗的病床上,虽然各项生命体征都已恢复平稳,却因为之前过度的体力消耗和精神紧张,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就这么沉沉地睡了一整天,连午饭时间护士来换药时都没能将他唤醒。
张云雷守在黎清婉的床旁,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床的金属栏杆,时不时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叹息里裹挟着太多说不出的心疼与自责;他时不时轻轻摇头,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在苍白的病房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又时不时抬手捂住眼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整个人都笼罩在深深的懊悔
张云雷:哎……
张云雷的师兄弟们推门而入时,正看见他单薄的身影佝偻在黎清婉病床前。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将他熬红的双眼映得格外明显。杨九郎第一个顿住脚步——他们素来爱闹的辫儿哥此刻正用颤抖的指尖悬在输液管上方,小心翼翼地调节着滴速,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烧饼:"师哥..."
烧饼刚要出声,就被周九良一把拽住。众人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的半杯凉透的茶水,和几个被捏扁的止痛药铝箔板。张云雷闻声回头时,师兄弟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他下颌新冒出的胡茬泛着青,戏服外袍皱巴巴裹在病号服外头,右手还维持着虚虚护住黎清婉输液管的姿势。
张云雷:"你们来了。"
他嗓子哑得厉害,却还强撑着要起身。孟鹤堂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他肩膀,触手全是硌人的骨头。郭麒麟瞥见病历卡上"左腿旧伤复发"几个字,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默默把带来的保温桶搁在床头。整个病房安静得只剩监护仪的滴答声,直到张云雷突然倾身去掖黎清婉的被角,动作太急带倒了椅子,哐当一声惊醒了所有人。
张云雷:"三十六个小时了。"
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黎清婉腕间的住院手环,"从她上次
睁眼算起。"话音未落自己先晃了晃,被师兄弟们七手八脚扶住时,众人这才发现他右腿支架的绑带早已被血渍浸透了大半。
黎清婉的眉头突然紧紧蹙起,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里溢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呜咽:
黎清婉:"张...张云雷..."
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却透着说不出的焦躁不安。
张云雷原本正撑着额头小憩,闻声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清明。他几乎是扑到床边的,右腿支架撞在床栏上发出"砰"的闷响也顾不得了。
张云雷:"清婉?"他颤抖着伸手,却在即将碰到她脸颊时停住了,生怕惊扰了她难得的清醒迹象。
师兄弟们全都屏住了呼吸。杨九郎眼疾手快地按响了呼叫铃,周九良已经冲出去找医生。黎清婉的睫毛剧烈颤动着,像被困在噩梦中的蝴蝶,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喊着:
黎清婉:"张云雷...腿...疼..."
张云雷:"我在这儿!"
张云雷一把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声音哽咽得变了调。
张云雷:"你看看我,我在这儿呢..."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青紫的针眼,另一只手慌乱地去擦她额头的冷汗。突然,黎清婉的呼吸急促起来,监护仪上的波纹剧烈跳动——她终于睁开了眼睛,涣散的目光在触及张云雷憔悴面容的瞬间,缓缓聚起一点微弱的光亮。
张云雷:"你的...腿..."
她气若游丝地说着,目光移向他血迹斑斑的右腿支架。张云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正顺着支架往下滴,在雪白的地砖上绽开刺目的红梅。可他只是更紧地握住她的手,笑着摇头:"不疼,只要你醒了,我哪儿都不疼。"
黎清婉:“……对不起”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主治医生带着护士匆匆赶来。师兄弟们红着眼眶退到一旁,看着张云雷俯身在黎清婉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而她虚弱地勾起嘴角,一滴泪顺着太阳穴滑进鬓角。晨光正好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她一直戴着的小铃铛手链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命运终于肯稍稍松开的齿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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