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子夜,市局地下冷库的备用发电机突然启动。慕清隔着防护面罩都能闻到那股腥甜——本应封存的菌丝样本正在液氮罐里舒展触须,将钛合金罐壁蚀出蛛网裂痕。
"它们在模仿植物光呼吸。"
韩绍杰的激光笔扫过培养皿,菌丝随着光束跳起诡异的芭蕾。
"这些鬼东西把碳酸锂溶液当光合作用原料。"
秦覃跪在档案室废墟里拼接烧焦的纸片,突然捏着镊子的手剧烈颤抖。半页《慈安堂药方辑录》残片上,"当归三钱"的字样被朱砂圈画,批注墨迹与裴思远办公室日历上的笔迹完全重合。
裴思远扯开警服第三颗纽扣,锁骨下的木芙蓉疹斑正随脉搏涨缩。慕清的手术刀尖抵住他颈动脉,冷金属激得菌丝触须猛然蜷曲:"寄生体在模仿宿主的神经信号,你现在每句谎言都会加速寄生。"
乔任梁踹开中药批发市场仓库时,数百个麻袋正渗出荧蓝液体。他匕首划开编织袋,干燥的当归根部赫然嵌着六芒星菌核,随脚步声亮起生物荧光。仓库最深处的神龛上,三百尊送子娘娘瓷像的眼珠突然转动,瞳孔里嵌着微型摄像头。
"三号机位有体温反应!"
韩绍杰的警告声和枪栓声同时炸响。裴思远撞翻神龛的瞬间,暗门后的监控室里,七个屏幕正循环播放他昨夜独处审讯室的画面——菌丝在他后颈皮肤下游走的轨迹,与六十年前育婴堂火灾的蔓延路线完全一致。
慕清用液氮喷枪冻结操控台,碎裂的硬盘里掉出半张泛黄底片。显影液里浮现的影像令秦覃打翻烧杯:1998年慈安福利院合影里,穿白大褂的年轻法医侧脸与慕清父亲慕鸿祯的证件照重叠如复写。
暴雨冲刷着市郊墓园,裴思远的警靴陷在泥泞里。慕清的手电光束停在第0437号墓碑前,青石表面用中药汁液书写的"裴小舟之墓"正在雨水冲刷下溶解。铁锹撞上棺材的闷响里,乔任梁的战术匕首突然迸出火星——椁内整块青玉雕成的药碾上,三百个孔洞正好对应西乡市中小学校坐标。
"玉质检测显示是明代太医局遗物。"慕清戴着手套抚摸碾槽里的暗红渍,"血沁里检测出与裴小舟DNA高度吻合的线粒体序列。"
韩绍杰黑入气象局数据库时,薄荷糖卡在喉头。
"近三十年冬至暴雨数据被篡改过,降雨云层移动轨迹和菌丝培养舱分布..."
他突然抓起激光笔在地图投射红线。
"完全吻合《慈安堂药方》里的经脉图!
裴思远在停尸房掀开白布的刹那,解剖台上的"尸体"突然睁眼。慕清的束缚带刚扣住那人手腕,就看见他后颈木芙蓉纹身下蠕动的菌丝——与裴思远锁骨的疹斑形成镜像对称。
"你们以为杀死的是药师?"那人咧开的嘴角垂下菌丝,"我们不过是药方里会喘息的标点符号。"
他突然咬破舌尖,鲜血喷溅处菌丝疯长成芙蓉花枝,将防弹玻璃撞出蛛网状裂痕。
冬至日出时分,裴思远站在市局旧址的焦土上。慕清将新检测报告递给他时,防风打火机的火苗正舔舐着烟卷。
"你血液里的菌丝载有记忆蛋白,所有宿主最终都会变成活体药方簿。"
秦覃在清理局长办公室时发现暗格,褪色的工作笔记里夹着慕鸿祯与老者合影。照片背面潦草写着:
"癸未年冬,育婴堂药人已成,当觅新皿。"
暮色浸透法医室时,慕清锁门的动作突然停滞。紫外灯下,他白大褂袖口不知何时沾了星点朱砂,在布料纹路里拼出六个小楷——"药引已成,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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