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人再一次回到了婚礼。
慕清指尖的金箔在管风琴嗡鸣中簌簌颤动。当卷宗编号最后一枚数字拼凑完整时,婚纱镜突然映出伴娘师姐惨白的脸——她手中的捧花正渗出淡黄色液体,玫瑰茎刺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铜绿色。
"别碰!"
裴思远的警告与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慕清旋身将解剖刀掷出,刀刃精准刺穿捧花中的安瓿瓶。
苦杏仁味弥漫的瞬间,新娘师姐的婚纱裙撑里滚出三个密封试管,标签上"氰化钾"的字样被水晶灯照得森冷刺目。
"三年前你调换手术器械时,用的也是这种特制裙撑吧?"
裴思远用受伤的手举起物证袋,里面装着从焚化炉灰烬中提取的婚纱亮片。
"每次作案后烧毁证据,却在骨灰里留下聚酯纤维——你父亲教你的反侦察手段?"
慕清忽然扯开新娘的头纱。发间缠绕的珍珠项链应声断裂,二十颗莹白珠子滚落在血泊里,每一颗内壁都刻着不同死者的名字。他拾起沾血的镊子夹起其中一颗,对着应急灯照出内部螺旋纹路。
"注射孔道,和蛋糕毒针的膛线完全匹配。"
警笛声逼近时,师姐突然笑出声。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抠进钢琴烤漆,在降B调琴键上刮出刺耳噪音。
"慕法医怎么不查查新郎的誓词卡?那上面的鲁米诺试剂..."
话音未落,裴思远已经掀开西装内衬。别在心脏位置的警徽背面,微型录音装置仍在闪烁红光——从慕清说出"蓄谋终生"那刻起,所有告白都成了呈堂证供。
"你的医疗事故鉴定书。"
慕清将染血的档案袋拍在三角钢琴上。
"真正致死原因是麻醉师违规使用过期药剂,而那位麻醉师..."
他转向被铐在雕花柱上的司仪。
"正是你出狱后整容冒充的焚化炉操作员。"
暴雨如注,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向大地,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洗刷干净。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礼堂那色彩斑斓的窗户,水花四溅,而原本溅洒在彩窗之上的斑斑血迹也被这凶猛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
裴思远面色苍白,他咬了咬牙,用力扯下那条早已被血水浸透的绷带。
绷带离开身体的瞬间,一阵剧痛袭来,但他顾不上这些,目光紧紧锁定在慕清那件西装的口袋处。只见他熟练地拿起手中的枪管,轻轻一挑,一枚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婚戒便从慕清的口袋里跳了出来。
那枚婚戒由钨钢打造而成,坚硬无比。就在它撞到旁边的大理石柱的一刹那,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戒面上竟然缓缓显露出了一道双螺旋纹路!而这道纹路所代表的,正是三年前两人在那个阴森恐怖的停尸房中初次相遇时,慕清从他那件中弹的警服上成功提取到的 DNA 样本。
“现在就立案吗?”
慕清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诧异,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利落地将那张麻醉师伪造的执业证书小心翼翼地塞进证物箱里。
随后,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裴思远刚刚又开始渗出血迹的伤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罪名是什么……”
慕清微微抬头,看向裴思远。
“终身监禁。”
裴思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同时伸手紧紧扣住了慕清的手腕。
此刻,那枚染满鲜血的婚戒在暴雨的喧嚣声中稳稳地戴在了两人的手上,严丝合缝,宛如它们本就是天生一对。
而在警戒线之外,鉴证科的众人兴奋地高高举起手中装满各种证物的袋子,全当是庆祝胜利的彩带一般在空中挥舞着。
袋子中的金粉和铜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如同金色的雪花般飘落在他们紧紧交握着的双手之上,远远望去,竟好似一场充满血腥气息却又美轮美奂的血色星辰的加冕仪式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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