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远的指尖还残留着铁盒锈迹的颗粒,周清衍的配枪却已抵上他后腰。暴雨冲刷着化工厂斑驳的外墙,两道修长的影子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三十年前你父亲在锅炉房找到的不止白骨吧?"
周清衍的枪口顺着脊椎缓缓上移。
"那个暴雨夜,慕教授带着实验数据消失时,裴警官为什么偏偏出现在化工厂值班室?"
铁盒突然发出蜂鸣,泛蓝的辐射检测数值在暴雨中疯狂跳动。裴思远反手扣住枪管,转身时警用匕首已横在对方喉间。
昏暗的房间里,暧昧的氛围如袅袅轻烟般弥漫开来。周清衍和裴思远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鼻尖相距不过寸许,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命运无形的丝线,将他们紧紧缠绕。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目光像是穿透了时光的重重迷雾,能清晰地看清彼此瞳孔里那如电影般翻涌的往事。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警校的训练场上,阳光炽热地洒在红色的跑道和绿色的草坪上。
那时的他们,不过是两个满腔热血、怀揣着警察梦想的少年。周清衍的胳膊和膝盖缠着雪白的绷带,那是之前训练时不小心擦伤留下的痕迹。
他和裴思远身着整齐的警服,在训练场上摆开架势对练。汗水湿透了他们的后背,打湿了警服的领口,可他们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疲惫。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带着年轻人的冲劲和对未来的憧憬。
裴思远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周清衍摔倒在地,但周清衍很快就翻身站起,咧着嘴笑着又冲了上去,那笑声清脆而响亮,在训练场上久久回荡。
还有那些结案后的夜晚,城市的灯火在窗外闪烁,他们并肩坐在警局的天台上。忙碌了许久,案子终于圆满结束,他们从兜里掏出烟,那是他们辛苦工作后小小的慰藉。两人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白色的烟雾在夜空中缓缓飘散。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那淡淡的烟草味,仿佛是他们之间无需言语的默契,在静谧的夜空中蔓延开来。
然而,最刻骨铭心的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边境行动突发意外,一份“阵亡”通知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警局里炸开了锅。当这份通知送到裴思远手中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世界都仿佛瞬间崩塌了。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神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他不相信,他怎么也不相信他的搭档周清衍就这么离开了他。他疯了一般冲进自己的办公室,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双手疯狂地挥舞着,将办公室里所有的玻璃都砸得粉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而裴思远却浑然不觉,他的心里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悔恨,那破碎的玻璃,就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两人的眼神里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泪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过去的点点滴滴如同繁星般照亮了彼此的灵魂。
"当年卧底名单是你泄露的。"
裴思远拇指擦过周清衍锁骨下方的爪印刺青,暗红纹路在辐射光里泛着诡异荧光。
"殡仪馆那具焦尸的DNA,是你特意留给我的破绽。"
铁柜深处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三百个全息名字开始逐个熄灭。林见的冷笑混着电磁脉冲的嗡鸣传来。
"两位学长还要演多久兄弟阋墙的戏码?"
他拎着昏迷的慕清从阴影走出,战术靴踩碎满地佛珠。
“阿清!”
看到昏迷的慕清,裴思远很着急。
"从你们走进这座工厂开始,心跳数据就实时传到了'鼹鼠'的终端。"
谁都没有想到,周清衍自己也没想到,他的爱人林见才是真正的卧底。
周清衍突然暴起,一个利落的背摔将裴思远护在身下。子弹擦着他耳际掠过,在墙面炸开淡蓝火花。
裴思远趁机甩出铁盒,老式胶卷在辐射中显影出惊人画面——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里,少年周清衍正将加密芯片缝入皮下,而操作台上赫然放着现任局长的警官证。
"你以为我是叛徒。"
周清衍扯开渗血的衬衫,锁骨下芯片闪着冷光。
"当年跨境行动的真实任务代号是'双生子'。"
他突然拽过裴思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相同频率的心跳透过温热皮肤传来。
"慕教授的实验,从来都不是单数。"
厂房穹顶在脉冲中坍塌,裴思远看着周清衍扑向电磁发射器的身影,突然想起父亲临终时攥着的那枚双蛇衔尾徽章——此刻正在林见指间翻转。
暴雨裹挟着陈年血锈倾泻而下,他终于明白这场横跨三十年的布局,本就是为这对藏在黑白之间的"镜像"准备的最终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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