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去而复返

花洒的氤氲水雾如轻纱般漫过门缝，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汪铭轩站在门口，看着浑身湿透的父亲，不禁有些怔愣。

  他的西装裤脚还在不停地滴水，衬衫领口歪斜着显得格外凌乱，下巴处那道口红留下的红痕更是无比刺眼。

汪铭轩：“可以啊老爸！”

汪铭轩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向浴室的方向。

在他的认知里，父亲一直是个沉稳、严肃，甚至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可眼前的场景却彻底颠覆了他的想象。

汪铭轩：“怪不得刚刚催着我走……”

他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心中暗自惊叹，原来父亲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在这时，浴室突然传来瓶罐倾倒的脆响，混着女子压抑的惊呼，不断地搅动着这原本就有些尴尬的氛围。

  汪先生紧攥着的手指节泛青，水珠顺着发梢砸在地板上，他轻皱眉头，侧身挡住磨砂玻璃透出的朦胧曲线。

汪先生：“时间不早了，找到手机就快走。”

汪先生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汪铭轩：“不急不急。”

汪铭轩太少见到这一面的汪先生了，他凑上前去，威士忌的气息喷在汪先生染着水渍的衬衫上。

汪铭轩：“是上次跟您表白那个翻译？还是上个月采访您的女记者？”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不断地追问着，想象不出到底是怎样的女生能够拿下自己老爸这样的男人。

  汪先生抿着嘴，一声不吭，脸上的表情愈发冷峻。

  而浴室里还在持续传来水流声，他背后被江悦指甲划出的细长印记逐渐有些绷紧。

  而江悦在浴室里像是故意要挑起这场风波，恶作剧般在全是雾气的玻璃上画出一个心形水痕。

  一直盯着浴室门的汪铭轩看到后，忍不住调侃两句。

汪铭轩：“行啊您！在浴室……玩得比我……”

汪先生：“汪铭轩！”

汪先生冰冷的神情和语调让空气一瞬间凝滞了起来，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但汪铭轩的视线还在被汪先生身后的玻璃吸引着，只见浴室的镜面门映出一个女生正贴在玻璃上的手掌轮廓。

  那手掌五指张开如同细腻的丝绸，柔软还透露着优雅，而指尖正在稍稍用力的小动作更是让人心动。

  这是一双会说话的手，静静地诉说着她的魅力，汪铭轩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汪先生：“看够了吗？”

汪先生的声音中充满了寒意，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感受到父亲身上突然迸发出的气势，汪铭轩吓的赶紧收回了目光，抓起一旁的手机就匆匆走出了卧室。

汪铭轩：“您继续！”

汪铭轩：“还有……别让人家着凉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防盗门关上的余震中，浴室门像是掐算着时间一样，汪铭轩刚离开的瞬间，门锁咔哒一下弹开了。

  江悦裹着汪先生的浴巾走了出来，她的发梢还在滴水，在地上烙下一个水渍的地图。

江悦：“我还以为您儿子是来……捉……”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汪先生打断，他可不想听到这样的话用在自己身上，好像自己是个卑劣的第三者。

汪先生：“回房间去吧，我要休息了。”

汪先生的声音疲惫而无奈，他转过身，从未把目光放在她此刻极度引人遐想的身段上。

  江悦望着汪先生那冷漠的背影，只能故作脚步迟缓，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客房，每一步都似乎是拖着千斤的重量，面上也满是失望。

  可一关上客房的门，她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她擦干身上的水珠，身着汪先生送的真丝吊带裙，躺在柔软的床上，望着天花板，细细回味着刚刚与他的每一次接触，每一个眼神的交汇，每一句轻声的对话，那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

  而在卧室里，汪先生第三次按熄烟灰缸里的香烟，缭绕的烟雾中，江悦留下的芳香愈发浓郁。

  他的脑海被江悦的身影完全占据，她的笑容，她的泪水，她的一举一动，都像烙印一般，正在他心中缓缓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汪先生心中很是清楚，江悦的心机和那些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这些既在他的预料之内，却又有些超出范围，她总是能制造出一些惊心时刻，就像刚刚汪铭轩突然出现的惊险时刻，她居然还有心情做出那些撩拨人的举动。

  这不禁让汪先生心中多了些疑虑，江悦的心中到底是怎么看待他们的关系的？

  她是在报复汪铭轩对他们感情的不忠？还是真的喜欢自己？亦或者是和汪铭轩一样，只是寻求刺激和新鲜感？

  她心中更在乎的是他还是那个不靠谱的儿子？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着他，让他心烦意乱。

  一直到后半夜，汪先生终于放弃了入睡的念头。

  隔壁客房也早已没了辗转反侧的窸窣声，他翻身时，嗅到枕间若有似无的茉莉花香，那是属于江悦的味道。

  这时，肚子传来了抗议的声音，他这才想起今晚的应酬他并没有吃多少东西。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然后轻手轻脚地起身，走进厨房。

  他打开手机，调小音量播放起音乐，那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起，这才开始煮夜宵。

  水在锅里翻滚，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身后突然传来了江悦的声音。

江悦：“汪叔叔也听流行音乐？”

她刻意带着睡意的呢喃险些惊落他手中的木筷，汪先生转过身，看到江悦正倚着冰箱门，穿着他送的真丝吊带裙。

  裙摆如花瓣般轻柔地垂落在她白皙的小腿边，灯光下，她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美得如同梦幻中的仙子。

汪先生：“要吃点吗？”

他背身打蛋的姿势都像是参加重要会议那般端庄，江悦赤足踩过地板的声响停在两米外，那是他所习惯的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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