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宴

元宵灯会后便是元宵家宴，宴会上，众人围坐，笑语晏晏。老爷主母身着华丽服饰，尽显大家风范。夏姜绵站在主母身后，目光不经意扫过席间众人。

席间那位打扮精简的妇人，莫约是二姨娘蒋雪了。那日听云娘说起，她出身贫寒却守本分，一向做小伏低。如今三姨娘走了，她膝下一子一女便也被抬成了贵妾。

再看那位三小姐换了一套华贵的罗裙，头戴珠翠挑着眉峰，眉眼间满是得意。一旁的四小姐虽素，但不失风度。只是手缠着绷带，低眸垂眼，有些暗自神伤。

夏姜绵观望着却也觉得奇怪，如何也不见林谆身影，却被来人打断了思绪。来人送了一尊玉观音，一眼就价值不菲。

“这是儿子特地从寺里开过光的玉观音，祝二老健康永寿，洪福齐天。”

原来是那位巧舌如簧的二少爷，带着丁香前来拜会父母了。老爷主母笑得合不拢嘴，招呼二少爷入座。那席间三小姐阴阳怪气地说道：“二哥可真是孝顺，这玉观音怕不是花了不少银子吧。只是我那头面二哥不会赊我吧？”

二少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三妹这话说的，二哥哥怎会是不守信用之人。”说着便叫人将礼物呈上来递给了三小姐。

那位跋扈的三小姐得了对上好的珍珠耳环，这才弯了弯眉眼应道：“二哥哥虽不如我大哥这般上进，却如此出手大方好一个风流倜傥。”

明眼人都听懂那三小姐正暗讽他不求上进，只知败家。那二少爷顿时脸色变了，一改往日笑颜。皱起眉忍无可忍气焰高涨。

“三妹，莫再得寸进尺。往日我与四妹对你一退再退，如今你道这般挖苦我。这四妹的手我还未明着算账呢！”二少爷提高了音量，眼神中满是不满。

那位席间的姨娘即刻站起身，扯了扯二少爷的衣角，皱着眉拦着不让说话。立刻福了福身向老爷主母致歉。

“都是妾身的失职。坏了家宴的气氛。”

三小姐正想争论，却被主母一把揽过，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二少爷一片孝心，大家都看在眼里。”

那席中间一直沉默的老爷开口了：“江年有心了，这玉观音我和你母亲收下了。只是，你也得和你大哥多多学习，莫要整日在外游荡。”

这时只见一位文质彬彬充满书生气的公子从远处前来。夏姜绵从未见过，却那眉眼间看见了主母影子便猜着那位是中了举人的大少爷。

“儿子来晚了，这是儿子准备的贺礼。望父亲母亲，元春纳福，参佑长春。”

只见他身后小厮呈上来一颗上好的人参，老爷和主母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主母忙起身，亲昵地拉过手，“我儿有心了。”

夏姜绵悄悄打量着这一家人，终于了然。这其中的勾心斗角乌烟瘴气也算看得个明白。此刻林谆才姗姗来迟，却直接坐向了那张客位，奇怪的是这主母老爷甚至李家一家都面不改色觉着理所应当。

夏姜绵惊了，这林谆不是小厮吗，这是如何坐到主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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