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场战还真他奶妈的“公平”,忆昭又一次击退了他的进攻,众人在一旁早已为她捏出了一把冷汗。要知道那尼牟可是剑术的高手啊!虽然比不过忆昭的龙剑合一,可是此刻的她却是双脚不可离开地而,且又不能龙剑合一使用灵力,只得持剑与他硬拼。而且那卑鄙小人的剑上还是喂了毒的,虽说这种毒对于普通人来并没有什么用处,然而却是克制龙族的不二法宝。
数招过后,忆昭已然有些喘息,而那混蛋却占着自己身形与剑术还在不断地与她周旋着。炎儿在一旁看得火了,厉声怒喝:“喂,那个谁啊!你这脸皮还真厚,与我师傅交手不让她移步,自己却拼命地躲闪;不让她使出全力,自己却是全力以赴。与女人交手还让别人让你七分,你这输赢可都不光彩啊!若是赢了是我师傅让你的,若是输了算什么呢?”
“算尼玛的王八乌龟蛋!”想不到这种时候她还能逞强,尼牟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她不是一直搞不清自己的名字,而是有意为之!这一句怒骂让他幡然醒悟,却也怒不可遏。眉稍一挑又是一记挥剑狠扫,忆昭冰冷一笑,双手持剑抵挡。顿时那剑锋交错之处火星直冒,刺耳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山林。
“嗨,生气了呀?”微笑中的她比起来当年还要迷人,尼牟不敢看她的双眼,怕一看便又会被她所迷惑。要知道为了戒掉对于她的眼神和她的气息的迷恋,他用去了多久,甚至曾经颓废到流连于烟花之地。可是醉后迷梦中见到的却依旧还是她,明知道她是自己的敌人,为何却如中蛊一般呢?
“谁与你生气!”愤恨地回应着她,闪身避开了她左手的短剑,翻身一跃跳出很远。
忆昭无奈只能收势,将双剑一背,苦楚地笑道:“唉,又跑了!我说尼玛世子,你怎么跟只跳蚤似的,一到打不过就往后退?我可要提醒你哟!虽然我是答应了与你比剑,可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别以为那几个破规矩我一定会守,我若真要大开杀戒,就你手下带的这么几个人儿只怕还不够我磨剑吧!”说着正准备抬脚,一枝箭矢却“嗖”的一声擦身而来,忆昭一愣挥剑拔开却并不惊慌,这反而验证了她的猜测。
“卑鄙小人!”就连寻也忍不住地一声怒喝,“朕当初待你有如兄弟,你却如此阴险要杀我御妹!若是今日有幸回去,朕定要举兵与你讨个公道!”
“呵呵,公道!”他却冷笑着,“都什么时候了,尔等竟然还做这样的美梦啊!”
然而他却不曾想,就在此刻那林中忽然之间又传出了一阵瑟瑟缩缩。众人不禁抬头找寻着声音来源,却闻听那林中果然有人回应着:“皇上!施浪王利罗式救驾来迟,让吾皇受惊了!”
他!?听到那人声音忆昭倒真是让他给吓了一跳,回想当初与他一面之缘,想不到今日又在此相见。而他为何会在这儿呢?这让忆昭不禁狐疑,回头看了一眼大哥,却是他也是一脸的疑惑。而那段氏族人与随从们不知缘由,闻听此人到来还不禁兴奋,脸上露出的笑容却在随后僵住了。
“谁?”尼牟显然还没能反应过来,蓦然抬头寻声望去,却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小王当是谁呢!原来是利罗式大哥啊!怎么今日有空得闲,跑到小弟地盘儿上来的呀?咱们不是说好这狩猎的日子还没到,怎么大哥就这么着急了呢?”
众人那是一怔,除了寻与忆昭其他人着实不敢相信,这施浪王好歹也是南诏的王爷啊!怎么竟然与这吐蕃人走得如此之近,甚至都开始称兄道弟了,那么他此次前来到底是为了救驾还是其他?
“哥!”忆昭不明白,记得自己临走之前的那一夜曾经就提醒过他,此人有谋反之心,不可留在身边儿重用!可是为何至今他依然还是他的王爷,甚至还能调兵遣将?难道历史就真不能更改,非要自己亲自杀了他吗?
寻并不知此事,当然不知道忆昭的用心,只是微微摇头一个眼神。却听得那林中之人果然呵呵大笑起来,“呵呵,尼牟老弟别来无恙啊!今日你来狩猎却为何要捉拿我主啊?”
“怎么到今日你还当他是你的主上吗?”果然不出所料,他救驾并不能当真,而他们之间才是真正有着某协议与阴谋。尼牟并不畏惧于他,反而收剑向着他走了过去。二人一见如同旧友,嘻嘻哈哈叙旧不停。忽然之间那利罗式的目光却陡然一定,直直地定格在了忆昭的脸上。上一次相见只是感觉她的双眸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能够人心魄动人心弦,可是这一次却大不一样。退去了那小厮布衣,换上这一身纯白色战袍的她,乍一看去真是宛若天空女将。想当年自己与她一战时,她从不曾出剑,而眼下的她双手持剑正挡在那个人的面前。那种特别的美感,让他几乎沉醉过去,难怪她身后那人那么宠爱她却又不将她纳入后宫之列,只怕就连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卑微吧?
不过他却并不一样,喜欢就是喜欢,打心眼儿里的喜欢。双眼迷蒙地尼牟的身旁擦肩而过,径直走到了忆昭的面前,却又哑然地大张着嘴巴,许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要?小弟献给大哥的这份礼还不错吧!”身后传来尼牟的声音。
忆昭听罢顿时大怒,刚想运气龙剑合一,却又听得耳边一阵风声,本能地挥剑一挡,只听“当”一声响,一只箭矢掉落在地。看来这混蛋为了报当年之仇,这些年来还真是没闲着啊!只是可惜此刻自己太多顾忌,如若不然定要将他一剑斩杀。
“好!好啊!”利罗式此刻正是双眼放光,就连最初前来之时的伪装面具都早已忘到了脑后。
“那么咱们的约定……”尼牟并没有转过身来,却有意将声音拖得很长,侧脸处能够看到其微微扬起的嘴角。
“好!没问题,只要我一登基立刻出兵助你取那吐蕃王首级!”
此言刚一出口,众人不禁一阵唏嘘,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囚车一路晃晃悠悠,在蜿蜒的山道上被马匹拖着前行,发出咯吱的声音格外地刺耳。忆昭并不知他们要将自己带到哪儿去,身上的麻绳显然都是浸过锁龙藤水的,无论自己怎么挣扎,任自己本领再高也无法挣脱这可恨的桎梏。大哥和老将军还有炎儿等人都分别在后边的囚车里,整整一天都没吃没喝了,饥饿的感觉虽然难受,但再难受也不比一整天没有水喝的难受吧!
忆昭微微抬起头,想要看看大哥此刻怎样。要知道他可是一国之主,即使是当初西川落难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田地吧?看着他,忆昭的心格外的疼痛,还有老将军和炎儿,他们现在还好吗?忆昭有些悔恨,恨自己当年心慈手软没能一剑宰了尼牟那混蛋,更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为什么要在回来之前提前告诉寻呢?若是不告诉他,他也不会私自出宫到这儿来迎接自己,更不会让这群混蛋给捉住同……总的来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忆昭紧紧咬着嘴唇,紧蹙着眉头思考着,难道真的只有那个办法了吗?
“给!”忽然一只水壶出现在了忆昭的面前打断了她的思路。目光顺着拿水壶的手缓缓上移,果然是他。
利罗式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道是这山路难行,而她又一整天都没有喝水了。虽然这官道两旁是山林,而且这山林中的树木也担去了大部分炙热的阳光,可是在这山林之中行走久了,依然还是会感觉到口干舌燥。而他其实这一次给她递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几次她都拒绝,看着她痛苦的挣扎,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不过为了施浪诏的重新崛起,为了家族的复兴,他别无选择。
当然!皇权对于他来说,也是及其具有吸引力的,倘若自己能够像当年南诏王一样建立自己的国家,让百官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山呼万岁,那么她还不乖乖儿的听自己摆布吗?可眼下,每当一回头看到她,心里便会有种莫名的怜悯。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囚车里,让人又怜又爱,若是将她绑伤了那可如何是好?蓦然回首,此时忽然见她微微一动,他连忙跳下马来,拿着水壶走到了她的跟前,心怦怦地乱跳着,又想起了尼牟世子说过的话,脸上不由得一阵火热。
而忆昭却静静地凝视了他许久,忽然嘴角微微向上弯起,眉头却浅浅一收,“王爷,您救救我好吗?”
什么!?她竟然开口向自己求救?利罗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她那表情却让他全身不由自由为之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了身体,“什么!?你……你说什么?”
“救救我好吗?”挣扎着坐起身来,忆昭一脸凄楚样,“就看在当年我曾经打过您的擂台,与您相识一场,您救救我好吗?”
利罗式不知是计,只道是女子绝望之时所表现出来的本能反应罢了。但不管怎么说,她竟然已向自己开口,便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
“您不知道,那尼牟世子当年曾经让吐蕃王下国书予南诏向我大哥求亲,让我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给他,可是我不喜欢吐蕃人,我讨厌他们身上的那股子味道。特别是他,曾经几次三番地回家于我,几年前我和大哥到丽水去与他和谈,他便是用这毒药将我毒倒意图不轨,要不然当日大哥在场,拼死将我带走,我只怕今日已无颜再苟活在这世上了。我与他有仇,他曾经几次败在我手,是我的手下败将,这对于他这样自视甚高的剑客来说,永远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今日他用这卑鄙手段将我俘虏了,虽然嘴上说是要将我献给王爷,可是您想过没有,只要我活着一天他都会感觉无比威胁!我只是三百岁的小龙,若按凡人的年龄来算,我不过二八年华,我不想死得这么早,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回家!”
忆昭当然知道他的心思,这一整天他都过来看过自己很多次了,那眼神明显得很,倘若不使点儿苦肉计,他又怎么“救”自己呢?这该死的尼牟,此仇不报非君子!
“那……”显然他有些惊到了,目光再没有了之前的镇定自若,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皱起了眉头似乎还在犹豫着。忆昭真急了,挪动着身子扑向了他,“救救我!王爷,我知道您在犹豫,也知道您不相信我,可难道您就能相信尼牟德赞?您宁可相信一个外族人,也不相信我吗?”
“不……不是这样子……”他连忙背过身去不敢看她的眼睛,仿佛那眼中有着一种能够直接看穿人内心的魔力,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那您认为是什么样子?南诏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皇权对于我只是浮云。龙入浅海被虾戏,只要您肯救我,我愿意认您为主,永生永世与您永不分离!”
“你说什么!?”猛然转过头来,他满面惊喜却又疑惑,怔怔地凝视着她,不敢相信她刚刚说过的话。
“我说,我愿意认您为主,永生永世永不分离!”
“我……”宛若一石击起了千层浪,利罗式欣喜若狂,局促地呼吸着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伸出的手悬在空中,想要触摸到这真实的她,却又怕惊醒这一场梦。
“救我好吗?王爷,这么多年我虽然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可他却无法给我一个真正的名分。我是喜欢他,可我不喜欢他那后宫的三千佳人。我解不开这个结,我无法接受一个名义上是我哥哥的人!”言至此处的忆昭,真心感觉心里一阵酸痛,泪水忍不住地从眼中流出,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戏,却不知这戏竟然让自己如此伤神。
而寻其实离得并不远,开始见她如此求救也不禁一阵心酸,然而紧接下来的一幕却着实让他心寒。难道这些年来她不接受自己的原因就是这个吗?可是自己不也曾说过要立她为后?这是为什么?谁能够解释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真的喜欢那个人吗?
“这个……”利罗式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目光闪烁着不断地在她和他之间移转,“公主殿下,这可是你说的呀!君子一言可不能反悔哟!”
“自然不会反悔!”忆昭低下头去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却又忍不住悄悄地瞥了寻一眼。声音虽然颤抖,但回答却很肯定。他会误会自己吗?此刻的她已经不想再去想这个了,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要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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