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宫墙之内

雨然还道是什么缘故，若是为着金玉妍，倒也没冤错了。

不过雨然也不可能当着皇上的面嚷嚷自己是故意不理会的，伺候着皇上解下明黄金龙大氅，才面露不忍道：“金答应流产的事臣妾晨起才听闻，紧接着太后的责罚就过来了。臣妾固然冤枉，但是金答应的龙胎更是可怜呢。”

皇上在暖阁软榻上，冷着脸道：“朕那个阿哥自然可怜，听太医说是个手脚成型的男胎。要不是玫贵人......哎，也不能只怪玫贵人，是金氏作恶在先。那孩子摊上金氏这个毒妇，可惜了。”

雨然穿一身湖蓝绣飞鹤祥云纹衬衣，扶着腰肢坐在皇上身侧，柔声道：“是可惜了，臣妾和金答应关系不好归不好，但终归是皇上的子嗣，臣妾也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生下来。玉氏一族更是了，怎么会不盼着自己送过来的女子能生下联结两国血脉的孩子？皇上，臣妾多言了，后宫不得干政。也不知道金答应的身子如何了，大月份流产伤身，要是不好好养着，怕是有碍以后的生育呢。”

皇上轻叹一声，“无妨，大清是北国的宗主国，轮不到他们来管朕的后宫。金氏是北国玉氏送过来的不错，玉氏使臣也在金答应初有孕时也上表庆贺，但妇人生育之事难料，对外说金氏意外滑胎就是了。金氏到底不是咱们满蒙出身，她有孩子是锦上添花，没有朕好吃好喝养着也不费事。”

“臣妾会让太医去启祥宫好好照应，不叫金答应落下什么病根。”雨然就这么听着，拿一枚红橘慢慢剥好了，递给皇上。

“太甜了，”皇上接过她递来的橘子尝了一口，又还给雨然，“雨然，你爱这口，朕让内务府给你多送一些吧。”

“那臣妾多谢皇上了，这红橘酸不光臣妾爱吃，永瑜和永瑞也很爱吃呢。”雨然摸一摸有些隆起的肚腹，笑道:“都是一路的小馋猫。”

皇上神色极为温和，“口腹之欲是小巧，能吃是福呢。”

皇上在永寿宫用了午膳后，心情愉悦的回养心殿批奏折了。

雨然送皇上出永寿宫，待皇上走远了才回正殿。好好的把门关上，雨然脸上换下悲天悯人的不忍，慢慢的捻着翡翠佛珠。

翊坤宫，太后身边的亲自给如懿传达。

如懿接到了太后的责罚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她居然就这么成了和纯嫔苏绿筠平起平坐的名位。

海兰本和如懿一处说话，见如懿遭太后如此责罚，脸色煞白差点晕了过去。

当着成公公的面，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依依听从成公公说：明日起娴嫔乌拉那拉氏移去景仁宫居住。

成公公宣告完太后的旨意就走，半刻不多留，好像翊坤宫有什么不祥的东西似的。

太后的人走了，如懿再支撑不住，倒坐在软榻上。

海兰含泪望着如懿道：“太后实在是过分了，又是降位又是禁足，金答应流产又不是姐姐的过错，居然就这么算到了姐姐头上。姐姐别心灰，您去找皇上陈情吧。太后秉一时之气降姐姐为嫔，可是皇上心里有姐姐，姐姐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会恢复姐姐位分。”

如懿心灰意冷道：“不可，太后下的懿旨不会轻易更改，皇上去求也无用，更会伤了皇上和太后的情分，我不能那么做。”

海兰苦着脸道：“那姐姐要怎么办好？”

如懿轻声说：“不要怕，我只是被禁足而已。幸好是有期限的，一年而已，又是景仁宫。海兰，以后没有我护着你，你自己多保重，护好自己要紧。若有什么不周全的，悄悄儿去找绿筠，她人好，会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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