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17%

哭的太久了。

实在是难以控制，马嘉祺的那句呓语简直就像是光的残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磨人又伤人。

倒在办公椅上，丁程鑫仰起头往后靠，盯着刺眼的天花板，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眼角成串滚落。

很无力，就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连抬手擦泪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来了。

不知道眼泪流了多久，丁程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他只知道，自己的脑袋晕晕沉沉，眼眶都是红肿的。

......

忽然有什么东西被人轻轻盖在了自己身上。

丁程鑫近来睡眠本来就浅，被人这么不小心的一碰，微微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年轻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还有他没来得及缩回去的骨节分明的两只手。

两个人在空中对视一眼，马嘉祺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飞速别开眼，直起了身子。

马嘉祺：“我...我就是看丁大夫睡着了，怕着凉，给你盖条毯子......”

马嘉祺：“吵醒你了吗？抱歉...”

丁程鑫眨了眨眼，眼角还没有干，湿润润的感觉，他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苍白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无力的笑。

丁程鑫：“没有，我本来就没有睡熟。”

丁程鑫：“马先生什么时候醒的？”

一边说着，他拿下马嘉祺刚给他盖好的毯子，慢慢坐直了身子。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拧了下眉。

头疼。

丁程鑫：“不好意思，有点累了，本来想闭着眼睛休息下的，谁曾想睡着了...”

马嘉祺：“我也才醒了没多久。”

看他起来，马嘉祺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毯子，叠好放在一旁，微微笑着回应他的话，动作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马嘉祺：“丁大夫也要照顾好自己啊，不能因为工作耽误了休息。”

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么？

丁程鑫脑袋里忽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摸了摸后脖颈，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看了眼刚睡醒神清气爽的马嘉祺，脑袋里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哭晕前发生的事情。

心脏又是一疼。

他眼神黯淡了几分，含糊地应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默默吞了回去。

算了吧...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见他沉默，马嘉祺原本的笑容也黯然了几分，他默默立在一旁，看着丁程鑫发呆的侧脸，轻轻吸了口气。

马嘉祺：“...丁大夫。”

丁程鑫慢慢抬头，眼里还闪着泪光。

马嘉祺不晓得他为何会哭，心慌了一瞬，可是嘴里的话比起那句关心先一步出了口：

马嘉祺：“我...我今天，梦到你了。”

换做以往，马嘉祺若是梦到了丁程鑫，他是不会像现在一样直接告诉他的。

因为那些梦都很模糊，他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丁程鑫。

可是今天...真的好奇怪。

很清晰，梦里的画面从没有这么清晰过。

丁程鑫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就近在咫尺，眸里含着笑，温柔地唤自己“嘉祺”。

自己好像......还说了“爱你”。

丁程鑫瞳孔猛地张大，放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指也猛地一缩，紧紧抓着皮质椅把，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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