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北海惊变与灵珠抉择

北海的天空裂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血色云团像溃烂的脓疮堆积在天际。

　　通天教主驾着诛仙剑赶到时，整个海面已经沸腾，无数鱼虾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师尊，这..."

　　金灵圣母捂住口鼻，她的四象塔在剧烈震颤，"妖师宫要完全现世了！"

　　教主眯起眼睛，看到北海眼上方悬浮着一座漆黑的宫殿，十二根断裂的龙柱环绕在周围。

　　只见残余的龙柱上缠绕着金色锁链，锁链表面刻满梵文。

　　"西方教！"教主怒极反笑，青萍剑"铮"地出鞘，"接引、准提，你们好大的胆子！"

　　龟灵圣母变出本体潜入海中查探，片刻后浮上来时龟壳上多了几道灼伤：

　　"师尊，水下有八百罗汉的念珠，他们在用佛法催化祖龙怨念！"

　　正说着，血雾中探出一只龙爪，比之前在金鳌岛看到的还要大上十倍！爪尖上缠绕的锁链"哗啦"作响，径直朝教主抓来。

　　"雕虫小技。"教主并指如剑，诛仙四剑齐出，在空中布下杀阵。剑气与龙爪相撞，爆出的冲击波将海面劈出千米深的沟壑！

　　金灵圣母正要助阵，忽然察觉不对：

　　"师尊小心！那锁链在吸收剑气！"

　　果然，龙爪上的金色锁链像活物般蠕动，将诛仙剑气一点点吞噬。更可怕的是，锁链吸收剑气后，断裂的龙柱竟然开始缓慢修复！

　　"好一个借力打力。"教主冷哼一声，袖中飞出渔鼓、紫电锤等法宝，"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能吞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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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丘的清晨总是带着狐尾花的甜香。

　　玉尘靠在竹舍窗边，看云霄在院子里熬药。

　　她今天换了身素白裙衫，发间只簪了朵粉色狐尾花，比平日多了几分温婉。

　　"看够没有？"云霄头也不抬，手中的玉勺轻轻搅动药罐，"大长老说了，你这伤最忌心神动荡。"

　　玉尘笑着想下床，胸口一阵刺痛。低头一看，那道龙纹又扩散了些，边缘处已经蔓延到锁骨位置。他赶紧拉紧衣襟，不想让云霄发现。

　　"别藏了。"碧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端着盘灵果走进来，"早上换药时我就看见了。"她放下果盘，伸手戳了戳玉尘胸口，"疼不疼？"

　　"嘶——轻点！"玉尘抓住她作乱的手，"你们姐妹俩能不能对伤员温柔点？"

　　碧霄撇撇嘴，凑近他耳边："昨晚我试过了，我的血能让你舒服点对不对？"她亮出左手食指，上面有道新鲜的伤口。

　　玉尘一愣。昨晚半夜确实有股清凉气息缓解了灼痛，他还以为是药效发作...

　　"胡闹！"云霄"啪"地放下药勺，"大长老明明说过不能擅自..."

　　她的话被一阵嘈杂打断。只见几个狐族少女惊慌跑来："不好了！供奉殿出事了！哪吒少爷他..."

　　三人脸色大变，顾不得多说就往供奉殿赶。远远就看见殿前围满了人，妲己瘫坐在地上，嘴角带血，九条狐尾无力地铺展开。哪吒被琼霄拎在手里，小脸上满是黑灰。

　　"怎么回事？"玉尘挤进人群。

　　琼霄气得声音发颤："这孽障打翻了狐祖像，放出封印的饕餮残魂！要不是妲己拼命护着..."她抖了抖哪吒，"还不认错！"

　　哪吒瘪着嘴不说话，眼睛却红红的。玉尘注意到他右手紧紧攥着个东西："手里拿的什么？"

　　掰开一看，是把刻着"曹"字的匕首。

　　"有人要偷东西！"哪吒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我看到他往供桌下面塞这个...追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倒雕像..."

　　九尾天狐大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曹豹的人？"她拾起匕首嗅了嗅，"上面有朝歌禁军的血味。"

　　云霄和碧霄对视一眼，同时想到那个新得宠的奸臣曹豹。玉尘胸口剧痛，龙纹处传来诡异的吸力，仿佛在贪婪地汲取空气中残留的饕餮气息。

　　"呃啊！"他跪倒在地，皮肤下浮现出细小的鳞片纹路。

　　"夫君！"碧霄一把抱住他，毫不犹豫地咬破手腕，将血滴在龙纹上。鲜血接触龙纹的瞬间竟发出"滋滋"声响，鳞片纹路果然褪去些许。

　　大长老拉开碧霄："没用的，这只是饮鸩止渴。"她示意狐族侍女扶走妲己，"都跟我来，是时候做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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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树下的石室里，大长老展示了治疗方案：需要将哪吒体内灵珠的三滴精血引出，混合狐灵花汁液制成药膏，再辅以诛仙剑气祛除龙纹根基。

　　"不行！"碧霄拍案而起，"灵珠与哪吒性命相连，取精血会伤他根基！"

　　云霄按住妹妹："大长老，可有替代之法？"

　　"有啊。"大长老轻抚怀中白狐，"等玉尘彻底龙化后，你们亲手杀了他。"

　　石室瞬间死寂。琼霄手中的茶盏"咔"地裂开一道缝。

　　"我...我愿意。"细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哪吒不知何时站在那儿，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眼神异常坚定，"爹爹更重要。"

　　碧霄冲过去抱住儿子："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她转向大长老，眼中闪着危险的光，"别以为在青丘我就不敢动手！"

　　眼看要闹僵，玉尘强忍疼痛站起身："都冷静。大长老，可否容我们一家人商议？"

　　大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记住，你们只有三天。今夜子时，龙纹会再次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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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丘的月亮格外大，像块温润的玉石悬在古树梢头。玉尘在树洞找到蜷缩成一团的哪吒，小家伙正偷偷抹眼泪。

　　"爹不要你的血。"玉尘揉揉他乱蓬蓬的头发，"大长老说了，还有其他办法。"

　　哪吒抬起泪眼："可师尊说过，灵珠本就是用来救人的..."他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灵珠，"上次我发热，它自动分出一缕气息就好了，这次应该也..."

　　玉尘心头一酸。这孩子根本不知道三滴精血意味着什么——轻则修为尽毁，重则灵智受损。

　　"听着。"他捧起哪吒的脸，"爹爹宁愿变成龙，也不要看你受伤。"

　　哪吒的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可是...可是我想保护爹爹..."他扑进玉尘怀里，"就像爹爹保护我那样！"

　　树影里，默默站着的轩辕攥紧了手中的狐尾花护符。他身后不远处，九尾天狐大长老望着相拥的父子，竖瞳中闪过一丝怜悯。

　　"决定了？"她问身侧的云霄。

　　云霄望着树洞方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再等等...或许..."

　　她的话被北方爆发的金光打断。整个夜空被映成诡异的金红色，隐约可见一条巨龙虚影在云层中翻滚。

　　大长老脸色骤变："祖龙怨念完全苏醒了！"

　　几乎同时，玉尘胸口的龙纹剧烈灼烧起来，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鳞片。他痛苦地弓起身子，耳边响起诡异的龙吟声...

　　"来不及了。"大长老闪现在树洞前，九条狐尾无风自动，"必须立刻取血！"

　　碧霄持金蛟剪拦在中间："我看谁敢！"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清冷声音从众人头顶传来：

　　"用我的血如何？"

　　所有人抬头，只见古树最高处的枝桠上，轩辕静静站着，手中捧着一朵发光的狐尾花。

　　月光为他镀上银边，恍若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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