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法

刚登基那会，御花园中，墨池下朝后从身后抱住翊歌。

墨池轻声道：“以后便唤我阿池，只有你能叫。”

翊歌娇嗔：“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要是敢让别的女子这样喊你……”

墨池温柔回应：“那为夫便手书百遍刃池下之心取悦娘子。”

然而，十年时光流转，曾经的亲密之人，如今却似成了外人。

视线转至妖族，斩荒坐在书房，心中空落，一个字也看不下去，闪身来到九重天，隐去身形，在扶桑殿院中默默看着段扶桑，目光中满是珍视，仿佛她是一件极为珍贵的西式珠宝。

此时，正在练剑的段扶桑，突然感觉背后有道视线紧紧盯着自己，可转头却不见人影，心里越想越害怕，差点哭出来。好在柏麟前来检查功课，段扶桑趁机向柏麟伸手要抱。柏麟将她抱到一旁梨花树下的石凳上，耐心讲解功课中的错误之处。

说来有趣，段扶桑从出生起就极度恐惧鬼魅。即便她法力高强，打得过鬼魅，却依旧害怕。柏麟等人常向她解释，鬼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可这些话对她毫无作用。柏麟起初安慰自己，她还小，害怕很正常，等长大了就好。可直到她五百岁，历经劫难成为神尊，依旧害怕鬼魅，柏麟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其实，段扶桑并非生来就是神，出生时如同凡人，没有法力。在柏麟的严格教导下，她五百岁那年成为上神，下凡渡劫归来后更是成为神尊。

柏麟抚摸着她的脑袋，问道：“桑桑，你可知仙界法宗中最厉害的法术是什么？”

段扶桑歪着脑袋思索片刻，答道：“天诛是仙界至高无上的攻击术，天诛之下，尸骨无存，神魔俱灭。”

柏麟点点头：“嗯。”

段扶桑又问：“可是天诛是攻击术，攻击术就是世上最厉害的术法吗？那如果天诛碰上了世界上最厉害的防御术又该当如何？”

柏麟满意地点头，接着问：“那我们桑桑认为最厉害的防御术是什么？”

段扶桑认真回答：“仙界至高无上的防御术名为千树，只需脚踏大地，便可汲取木系灵力，获取无穷无尽的能量以抵御攻击。可若是天诛对上了千树又当如何？若是相持不下，那就说明世上并无最厉害的术法。”

柏麟看着她，略带责备地说：“你这个问题，刚才课上太傅已经教授过了，你当时在干嘛？”

段扶桑被问得一愣，其实她并非没认真听讲，只是最近时常控制不住走神，大脑放空。

柏麟见状，继续说道：“法术至高者，可提挈天地，把握阴阳，更星换月，改天辟地。学道之人，如蚍蜉却想要撼动乾坤，学的便是如何借力。世间万物皆有迹可循，无处可寻者，便是这变幻的昼夜，流失的经年。因此，最高法术便是向虚无的时间借力，足以改变万物的进程，这一点，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更星换月、改天辟地这几个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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