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别在雨后回头

第三十九章：别在雨后回头

　　夜晚八点，小曦坐在昏暗的酒吧角落，身边是三五个朋友在热闹地聊天。

　　她却只盯着手里的那杯柠檬气泡水发呆。

　　是的，她没喝酒。哪怕别人劝了好几次，她都拒绝了，只说“最近不太喝”。

　　其实也不是不想喝，是怕喝了会失控。

　　怕一醉，就又想起叶融。又控制不住地想给他发消息，哪怕只是一句“你还好吗”。

　　可她不能再给他发消息了。

　　他们已经说过了，那天凌晨之后，不主动联系。

　　那像是一场默契的协议，没签字没按手印，却都心照不宣地履行着。

　　她也不是没动过念头。有那么一两次，夜深人静时，她打开聊天窗口，手指停在输入框，打了“在吗”两个字，又删了。

　　删了之后，反倒觉得手指尖都凉了。

　　她知道自己还爱着他，但更清楚的是，她无法给他想要的生活。

　　叶融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一起走进婚姻、安稳生活的伴侣。

　　可她呢？她连明天的方向都还没确定。

　　她还想流浪，还想逃离，还想一个人走很远很远。

　　朋友说：“小曦，你最近怎么总走神？”

　　她勉强笑了笑：“可能最近太累了。”

　　朋友拍拍她的肩：“我们出去走走吧，别老闷着。”

　　她点头，随他们走出酒吧。

　　外头刚刚下过雨，地面还带着潮湿的味道。

　　风吹过来，带着一点青草气息，也带着某种说不清的回忆感。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和叶融一起淋雨的场景。

　　那时他们刚在一起不久，走在街上突然下起暴雨。

　　叶融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头上，自己被淋得透湿，还笑着说：“你别感冒就好。”

　　她当时捏着外套边角，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时候的她，天真又笃定地相信，他们会一直走下去。

　　可现在，她连再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低头看到地上有一片破碎的玻璃片。

　　倒映着她的脸，模糊又碎裂。

　　她蹲下身，伸手想捡，却在指尖碰到的瞬间停住。

　　那破碎的玻璃，就像她此刻的感情。

　　捡起来，只会扎得更深。

　　她缓缓起身，转身就走。

　　那片玻璃，在街灯下闪了一下，像某段曾经璀璨过的过去，在告别。

　　回到出租屋，她把手机丢在床头，整个人埋进被子。

　　她不想哭，但眼泪还是掉下来。

　　她想他。

　　想他的声音，想他的皱眉，想他温柔的手。

　　可她更知道，他们的距离，就像这雨停之后的天空。

　　清透，但再也无法连成一片。

　　她终于明白，有些爱不是用来继续的。

　　是用来放的。

　　放下他，也放过自己。

　　夜深，她睡着了。

　　梦里，她和叶融坐在一艘小船上，漂在湖中央。

　　风很轻，水很静。

　　她说：“如果没有以后，就让现在更长一点吧。”

　　他没说话，只牵起她的手。

　　可梦醒的时候，她却握着自己的手，空空的，冰冷。

　　她再也不会给他发消息了。

　　就像雨后不该回头——走出去的那一步，已经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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