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归墟漩涡中的龙吟警示

悬崖边的海风卷着咸腥味扑在脸上，青瑶的裙裾被吹得猎猎作响。龙鳞吊坠在掌心发烫，烫得几乎要烙进皮肉里。归墟漩涡在不远处翻涌，直径千米的水面凹陷处，暗金光斑如同活物般蠕动。

"它们来了。"通天突然按住她肩膀。

悬崖下的海浪毫无征兆地凝固成尖刺状，七八只半透明的混沌生物从浪尖具现成形。这些由海水与暗金雾气构成的怪物没有五官，躯干不断扭曲变化，前肢末端时而化作利爪时而变成刀刃。

第一只扑上来时，通天并指为剑。银光闪过，怪物在空中裂成两半，坠落过程中就重新散作海水。但更多的混沌生物正在浪涌中成型，第二波足有二十多只同时跃上悬崖。

青瑶后退半步，后背抵上通天展开的剑气屏障。诛仙剑影在四周游走，将扑来的怪物接连斩碎。有只漏网之鱼突破防线，利爪擦着她耳际划过，削断几缕发丝。

"龙鳞！"通天斩碎那只怪物，声音混在剑鸣里，"试试祖龙留下的——"

青瑶攥紧吊坠按在右腕红莲印记上。金红光芒炸开的瞬间，她听见元凤的清唳在识海中响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混沌初开的虚空中，元凤衔着九天清气俯冲而下，本该纯净的红莲却被暗金雾气缠绕。画面一转，是祖龙以逆鳞为引，将半数龙族精血化作封印锁链......

"第三根盘龙柱在漩涡眼底下！"青瑶突然喊出声。玉简从她怀中自动浮起，投射出的三维图景中，一根缠绕着暗金雾气的青铜柱清晰可见。红莲印记与龙鳞吊坠共鸣产生的金红光罩外，混沌生物的攻击越发疯狂。

通天突然揽住她的腰。四柄诛仙剑影同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化作四条银龙盘旋而上。"走！"他带着青瑶冲向悬崖边缘，银龙在前方开路，将扑来的混沌生物尽数绞碎。

坠向漩涡的刹那，青瑶看见防护罩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纹。下坠过程中时间仿佛被拉长，暗金光斑在视野里不断扩大，最后变成吞噬一切的巨口。就在他们即将没入漩涡中心的瞬间，一声苍凉的龙吟穿透混沌：

"小心道袍下的......"

后半截警示被扭曲的时空撕碎。青瑶只来得及看见识海中浮现的祖龙残影——那条曾在剑气洞天为她赴死的玄色巨龙，此刻只剩半截龙骨在暗金雾气中沉浮。龙瞳里的金光闪了闪，随即被漩涡彻底吞没。

漩涡内部的通道比想象中更诡异。青瑶感觉自己在穿过一条由液态金属构成的肠道，四周墙壁不断蠕动挤压，暗金雾气试图渗透进防护罩。通天的诛仙剑气在周围形成银色漩涡，与归墟的力量激烈对抗。

"抓紧玉简！"通天的声音在扭曲的空间里断断续续。青瑶发现手中的玉简正在融化，金红色的液体渗入她缝，红莲印记产生奇妙反应。那些凤残留的记忆突然连贯起来——

她看见鸿钧站在混沌之眼中央，道袍下摆浸染着暗金雾气；看见元凤与祖龙在最后时刻背对背作战，一个用九天清气净化污染，一个以龙族秘法稳固封印。最惊人的是紫霄宫地底，三根盘龙柱构成的三角封印阵中心，有道与鸿钧一模一样的身影被锁链缠绕......

"到了。"通天突然收紧手臂。青瑶猛地回神，发现他们正从半空坠向一片青铜色的地面。四条剑气银龙先行落地，炸开的银光暂时驱散了四周的暗金雾气。

青瑶踉跄着站稳，发现置身于巨大的海底洞穴。穹顶透明的水膜，能看到无数混沌生物在上方游弋。洞穴正中央，第三根盘龙柱静静矗立，柱身上缠绕的雾气比玉简投影里看到的更浓稠。

"祖龙说的道袍......"青瑶刚开口，盘龙柱突然震动起来。柱身的青铜鳞片依次亮起，暗金雾气凝聚成数十条锁链朝他们射来。通天挥剑斩断最先袭来的三条，但更多的锁链从不同角度缠向青瑶。

红莲印记突然自发亮起。青瑶福至心灵地将龙鳞吊坠往柱身一按——吊坠竟直接融进青铜鳞片之中。盘龙柱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暗金锁链全部僵在半空。柱基处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巴掌大的青铜匣子"元凤的......"青瑶弯腰去取，指尖刚碰到匣子，整个洞穴突然剧烈摇晃。穹顶的水膜出现裂纹，混沌生物如雨般坠落。通天一把将她护在身下，诛仙剑气在头顶结成密网。

青铜匣子在青瑶手中自动打开。里面是半片火红的凤羽，刚暴露在空气中就化作流光没入她的红莲印记。新的记忆画面冲击识海：这次她清楚看到鸿钧道袍下的暗金锁链，以及紫霄宫地底被封印的那个"鸿钧"嘴角诡异的笑容......

上方传来玻璃破碎般的脆响。通天闷哼一声，诛仙剑网被压得下沉半尺。"青瑶，"他嘴角渗出血丝，"柱子的封印——"

青瑶扑向盘龙柱，将带着凤羽之力的红莲印记按在柱心。琉璃色的净化之力顺着青铜鳞片蔓延，所到之处暗金雾气如遇沸油的积雪般消融。柱身亮起金红交织的纹路，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接贯穿洞穴穹顶。

混沌生物光柱中尖叫着汽化。青瑶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只感觉通天的手臂突然环住她肩膀，带着她朝光柱跃去。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她听见祖龙残魂最后的龙吟在识海中回荡，这次终于听清了完整的警示：

"小心道袍下的双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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