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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伞烟雨

杜风雷目光如炬,将梦西洲上下打量一番,抚掌笑道:“果不其然,倒真有几分李拾遗当年的风骨。”

梦西洲挠了挠头,嘴角不自觉上扬,面上难掩得意之色。

杜风雷正欲再调侃几句,南风意却适时开口,打断了这番闲聊。

“杜府尊既在此处,想必城中现妖邪作祟一事,您也已有所耳闻?”南风意神色冷峻,目光灼灼地看向杜风雷。

杜风雷微微颔首,明宗随即补充道:“昨夜发生的事,朕已悉数告知。说来也巧,杜府尊的千金今日也察觉到了傀虫踪迹。”

见南风意眉间紧蹙,神情严肃,明宗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这里并无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遵旨!”南风意暗自平复心绪,将今日与梦西洲探查的情况简明扼要地陈述一番。还未等二人从这一连串信息中缓过神来,他便抛出一记重磅消息,字字掷地有声:“臣有充分理由怀疑,右相图谋不轨,妄图借傀虫操控朝中百官,而且极有可能在今夜就会有所动作。”

“什么?!”明宗手中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滚烫的茶水溅出,杜风雷更是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

杜风雷捏着腰间玉佩来回摩挲,忽然面色骤变:“臣入宫途中,偶遇刑部王侍郎与鸿胪寺周少卿,他们提及右相邀百官至醉仙阁,说是得了西域进贡的玉露琼浆……”话音未落,他与明宗已同时变了脸色——醉仙阁离丞相府不过百步之遥,此时若百官齐聚,正是傀儡虫发作的绝佳时机。

杜风雷“咚”地一声跪碎青砖,衣袍下摆扫起满地浮尘:“圣人!司徒寒山狼子野心,臣愿率天师府三十六天罡,踏平丞相府!若让那奸贼逃脱,甘愿提头来见!”

南风意腰间玉佩与官靴相撞发出清响,他半跪行礼时,额间青筋随话语跳动:“大理寺三百缇骑早已待命,此番定要将逆党斩草除根!”

明宗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两人袖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即刻点齐人马!务必在丑时三刻前封锁城门!”转身见梦西洲还呆立原地,心急之下踹了他后腰一脚:“杵着当门神?带着你的符纸跟上去!若是让一只傀虫逃出城,朕扒了你的皮!”

“捉妖师?”梦西洲如梦初醒,踉跄着后退半步,颤抖的手指戳着自己鼻尖,“我……我哪算得上……”

南风意疾步上前扣住她手腕,铁甲护手的寒意渗进皮肤:“整个皇城,除了你还有谁能制住傀虫?”

明宗的催促声从身后炸响,梦西洲瞬间热血上涌,腰间的铜钱剑突然发烫——这是师父传下的法器,此刻竟在主动示警。她一把扯松领口束带,咧嘴笑道:“去就去!正好试试新画的镇魔符!”

与此同时,司徒府酒窖内弥漫着诡异的甜香。檀木酒桶缝隙渗出墨色黏液,二十余名官员东倒西歪地倚着梁柱,有人手中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酥饼。司徒寒山猩红的瞳孔倒映着桶中蠕动的黑影,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妖异符文,数百只傀虫如同黑色潮水,顺着梁柱攀附而下,细足刺破官员脖颈的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簌簌”声。

"轰隆——"

雕花楠木门轰然炸裂,木屑纷飞间,韩企跌跌撞撞冲进来,玄色官袍沾满泥污。司徒寒山指尖妖力骤然溃散,数十只傀虫受惊乱窜,在官员脖颈处织出细密血网。

"大人!大事不妙!"韩企扶着酒架剧烈喘息,喉结上下滚动,"天师府的镇魂钟响了!大理寺的缇骑举着玄铁盾,把东西南三门堵得水泄不通!"

司徒寒山袖中暗藏的骨笛应声而断,青玉碎片扎进掌心:"不可能!明明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子时!"腐臭的血腥味突然在密闭空间炸开,他猛地掐住韩企咽喉,"说!是谁走漏了风声?!"

韩企艰难地指着地窖出口:"南风意...他带着那个能看穿妖气的牙人...还有杜风雷亲自带队!镇魂钟一响,方圆十里的妖物都要..."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瓦片碎裂声,几缕镇魂符的金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傀虫群中炸开刺目白芒。

韩企抹了把额角冷汗,压低声音:"昨夜南风意斩杀九尾狐时,我亲眼见那牙人身上闪过李拾遗的离火印。他们定是拿着证据面圣,圣人这才..."话未说完,司徒寒山突然甩出一道黑鞭,将整排酒坛抽得粉碎,浓稠的酒液混着傀虫残肢在地面蜿蜒成诡异图腾。

"想走?"司徒寒山扯动嘴角,露出森白獠牙,指尖妖力凝成的骨刺刺破掌心,"这些傀虫能剥离活人魂魄,换张人皮不过眨眼功夫。等我用阵法困住他们——"他猛然抬头,血红瞳孔映着头顶晃动的光影,"杜风雷的天师印,南风意的大理寺令牌,倒都是不错的人皮标本!"

韩企喉结滚动,最终默默退到阴影中。地窖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镇魂铃响,混着士兵甲胄碰撞声,像张密不透风的网正缓缓收紧。

府墙外围,三百缇骑的玄铁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天师府众人手中的桃木剑却在微微发烫。一名年轻天师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压低声音道:"杜府尊,长乐城向来有结界镇压,怎会..."

"少废话!"杜风雷猛地敲响腰间天师铃,青铜铃铛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结九曜伏魔阵!待我破了这府门——"话音未落,整座丞相府突然亮起妖异血光,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同时炸裂,滚烫的灯油混着黑血如雨般倾泻而下。

杜风雷猛地抽出腰间镇魂剑,剑穗上的五帝钱叮当作响:"司徒老儿最擅幻术,待我以天师印破了他的障眼法!"话音未落,指尖已凝出金色符文,正要往空中印去——

"且慢!"南风意突然按住他手腕,大理寺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方才韩企逃出来时,袖口沾着的不是酒渍,是尸蟞血。"他蹲下身,用银针挑起地上一滩黑液,针尖瞬间泛起青紫,"这阵法借尸气为引,贸然强攻只会触动机关。"

杜风雷瞳孔骤缩,猛然想起女儿今早发现的傀虫尸体:"难怪傀虫突然消失,原来都被炼成了阵眼!"他迅速扯下道袍下摆,裹住剑柄:"留二十人守正门,其余人随我从西北角暗巷切入!那是当年修建丞相府时的排水口,阵法必定薄弱!"

就在此时,丞相府的飞檐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十八盏孔明灯冉冉升起,灯面赫然印着杜风雷、南风意,乃至明宗的面容——在妖异红光映照下,这些画像嘴角咧到耳根,空洞的眼窝里不断爬出黑色甲虫。

梦西洲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可又不得不承认南风意所言非虚。她垂头丧气地嘟囔着:“好吧好吧,那我们就去救那些官员。”

南风意微微颔首,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低声嘱咐道:“小心点,这司徒府里处处都是陷阱。咱们得速战速决,不能在里面耽搁太久。” 说罢,他轻轻拽了拽梦西洲的衣袖,示意她跟上。

两人猫着腰,沿着墙边小心翼翼地朝着南门方向摸去。月光洒在地面上,投下两人长长的影子,周围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隐隐约约的喊杀声。

梦西洲紧紧握住腰间的铜钱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嘴里小声嘀咕着:“希望那些官员还都活着,不然可就白跑一趟了。” 南风意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却还是故作镇定地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我们一定能把人救出来的。” 两人继续朝着南门前进,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下一秒就会触发什么可怕的机关……

南风意听到梦西洲这话,不禁眉头一皱,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低声斥道:“别胡说八道。”说着加快了脚步,朝着南门方向走去。梦西洲吐了吐舌头,赶紧小跑着跟上,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本来就是嘛,我这气海的毛病,万一又不小心……”

两人躲在阴影里,悄无声息地靠近南门。透过半掩的门扉,能看到宴客厅内烛火摇曳,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梦西洲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铜钱剑,低声道:“里面有人,好像受伤了。”

南风意微微颔首,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凝神细听,试图分辨出里面的情况。片刻后,他压低声音说:“应该是那些官员,听声音人数不少。只是不知道司徒寒山在里面设了多少陷阱。”

正说着,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门“吱呀”作响。梦西洲下意识地往南风意身边靠了靠,紧张道:“师父,这风……有点不对劲啊。”南风意脸色凝重,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宴客厅的方向,沉声道:“小心点,准备进去。”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着坚定,然后缓缓推开了南门,踏入了这危机四伏的宴客厅……

茴放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听到南风意的质问,赶忙抱拳行礼道:“大人,我放心不下您和梦姑娘,便偷偷跟过来了。我知道司徒府凶险,也想帮上些忙。”

梦西洲眼睛一亮,凑上前去,拉着茴放的手臂道:“太好了茴放,有你在,咱们这救人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呢!”

南风意却依旧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悦,他微微眯起眼,盯着茴放道:“这里危险重重,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莫要添乱。”

茴放却没有退缩,眼神坚定地看着南风意,认真说道:“大人,我自幼跟随您,也学了不少本事,定不会成为拖累。如今局势危急,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啊。”

梦西洲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师父,茴放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能帮上忙的。”

南风意沉默了片刻,目光在茴放身上打量了一番,最终微微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来了,便跟紧了。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休怪我不顾师徒情分。”

茴放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赶忙应道:“是,大人!我定不会让您失望。”说完,便紧紧跟在了南风意和梦西洲的身后,三人继续朝着宴客厅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茴放仰着通红的脸,喉结上下滚动:"哥,我保证完成任务!"他将南风意塞来的朱砂包揣进怀里,腰间的柳叶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梦西洲看着他转身时挺直的脊背,突然扯住南风意衣袖:"你让他去做什么?该不会是..."

"少操心。"南风意甩开她的手,却在转身时悄悄摸了摸怀中半块玉佩——那是当年他和茴放流落街头时,用半块玉佩换来两碗阳春面的信物。远处传来镇魂铃的嗡鸣,他望着茴放消失在暗影中的背影,低声道:"若是能活着回来,以后大理寺的仵作房,就由你说了算。"

此刻司徒府深处,茴放贴着潮湿的墙根疾行。腐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摸到怀中的朱砂包,突然想起成亲那日佩蓉说的话:"仵作又如何?你剖得开死人的胸膛,却剖不开我的真心。"指尖触到妻子绣在衣襟上的并蒂莲,他咬咬牙,将朱砂撒在必经之路的门槛上。

当第一只傀虫顺着房梁垂落时,茴放的柳叶刀已经划破了它的腹部。黑色黏液溅在他青布短打上,却遮不住他眼底的光——这次,他要做佩蓉和孩子真正的英雄。

梦西洲自信地扬了扬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那是自然,我阿耶的手札里可详细记载了这诗轮锁的解法。这诗轮锁上的字会不断变化,可只要将它们组成一首完整的诗,这锁便能打开。”

说着,她凑近仔细观察起锁上飞速转动的文字,嘴里还小声念叨着:“让我看看,这上面到底都有些什么字……” 南风意站在一旁,虽表面上有些不耐烦,可眼神却紧紧盯着梦西洲的一举一动,心中默默祈祷她真能解开这麻烦的锁。

过了一会儿,梦西洲眼睛一亮,兴奋地指着锁上的几个字道:“有了!‘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就是这首!” 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转动锁上的转轮,将那些文字一一排列成诗。

随着最后一个字归位,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那生锈的铜锁竟真的应声而开。南风意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将铜锁一把扯下,推开了后门,低声道:“没想到你还真行,赶紧进去。” 梦西洲得意地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紧跟在南风意身后,踏入了这神秘又危险的司徒府内院……

南风意看着梦西洲试了好几遍都没反应,心中愈发焦急,忍不住催促道:“你不是说知道怎么开吗?到底行不行啊?”梦西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急什么,这锁哪有那么容易开,我得再想想。”

她咬着嘴唇,目光紧紧盯着锁上的文字,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阿耶手札里关于诗轮锁的记载。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有了!我记得阿耶手札里说过,这种诗轮锁的密码除了常见的诗文,有时候还会和锁主人的喜好有关。司徒寒山不是喜欢诗词吗,说不定这锁的密码就是他最喜欢的诗句。”

南风意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道:“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最喜欢什么诗句,这不是大海捞针吗?”梦西洲摇了摇头,“也不一定,我们可以从他的过往经历和为人处世上找找线索。比如他有没有什么特别崇拜的诗人,或者有没有写过什么诗词流传下来。”

南风意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哪有时间去查这些,万一里面的官员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烦了。”梦西洲咬了咬牙,“不管了,我再试试一些经典的诗句,说不定能蒙对。”说着,她又开始转动锁上的转轮,嘴里念念有词,试图找到正确的密码……

梦西洲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一下手:“对啦!鲛人!我记得鲛人一族善诗词,尤其是对大海和月亮有着特殊的情感。说不定这锁的密码就和大海、月亮有关的诗句!”说着,她又凑到诗轮锁前,仔细地观察起上面的文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梦西洲一边念叨着,一边快速转动着锁上的转轮,将相应的文字排列起来。然而,锁依旧纹丝不动。她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继续尝试其他与大海和月亮相关的诗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梦西洲再次转动转轮,紧张地盯着锁。这一次,随着最后一个字归位,锁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锁芯似乎松动了一些。她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更加专注地尝试着。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当这句诗排列好后,只听“砰”的一声,那把生锈的铜锁终于应声而开。梦西洲兴奋地跳了起来,“成啦!我就说和鲛人有关嘛!”

南风意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没想到你还真行。赶紧进去,看看那些官员怎么样了。”说着,他轻轻推开了后门,两人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司徒府内……

花园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南风意警惕地抽出佩剑,剑尖微微颤动,仿佛感知到了周围潜在的危险。梦西洲紧紧跟在他身后,手中的铜钱剑也握得更紧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生怕发出太大的声响惊动了什么。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旁边的荷叶沙沙作响,梦西洲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南风意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侧头,低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南风意和梦西洲同时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假山的方向。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黑影缓缓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金色圆盘光芒闪耀,丝丝缕缕的光晕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开来,花园中的景象在这光芒的映照下似乎有些扭曲变形。梦西洲紧紧握着铜钱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围,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原本安静的花园中隐隐传来阵阵低吼声,一些黑色的雾气从地下缓缓升腾起来,朝着南风意涌去。梦西洲心中一紧,连忙挥舞着铜钱剑,将靠近南风意的黑雾一一驱散。

“别分心,看好四周!”南风意头也不抬,专注地在身前的石桌上绘制着复杂的符文,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金色圆盘的光芒愈发强烈,似乎在与周围的幻阵力量相互抗衡。

梦西洲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紧张,不断地舞动着手中的剑,将那些试图靠近的黑雾和妖邪之气挡在外面。她的额头渐渐冒出了汗珠,手臂也开始有些酸痛,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这时,南风意手中的飞白笔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找到了!阵眼就在那棵老槐树下!”他迅速站起身,朝着老槐树的方向奔去,梦西洲也赶紧跟了上去,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那些被打散的污浊之气中,不断传出凄厉的惨叫和痛苦的呼喊,声音在花园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梦西洲的手紧紧握着小伞,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但她还是强忍着,死死地守在南风意身旁。

又有更多的污浊之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它们如同黑色的潮水,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梦西洲咬紧牙关,不断挥舞着小伞,每一次挥动都带出一道白色的光芒,与黑色的污浊之气相互碰撞。

“师父,你快点啊!”梦西洲一边奋力抵挡着,一边焦急地朝着南风意喊道。此时的南风意依旧闭着眼睛,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似乎正在与幻阵的力量进行着激烈的对抗。

那些凄厉的声音越来越大,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低语,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诅咒。梦西洲感觉自己的手臂越来越沉重,体力也在不断消耗,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一旦她松懈下来,南风意就会陷入危险。

突然,南风意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口中大喝一声:“破!”随着他的喊声,金色圆盘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强大的力量从圆盘中心射出,直冲向那棵老槐树。顿时,整个花园都震动起来,幻阵开始出现裂痕……

尽管梦西洲厉声呵斥,那些污浊之气却好似根本没听见一般,依旧疯狂地朝着南风意涌去。它们扭曲着、翻滚着,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驱使着,非要将南风意吞噬不可。

梦西洲心急如焚,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滴在她紧握小伞的手上。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得想个更有效的办法来阻挡这些污浊之气。突然,她灵机一动,想起了师父曾经教过她的一个术法。

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咒语,小伞上渐渐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蓝光。梦西洲看准时机,用力将小伞一挥,一道蓝色的光幕瞬间在南风意身前展开,将那些污浊之气挡在了外面。

然而,那些怨念太过强大,光幕在它们的冲击下开始微微颤抖。梦西洲咬着牙,不断地注入灵力,试图维持光幕的稳定。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双腿也开始发软,但她依然死死地支撑着。

就在这时,南风意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他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的符文射向空中,与那些污浊之气相互碰撞。只听一声巨响,那些污浊之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话音刚落,南风意突然睁眼,盯着梦西洲身后的石灯,开口道:“过来,抓紧我,石灯是阵眼!”

梦西洲想也没想,直接飞扑向南风意,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南风意一脸的无语,没好气道:“我是让你抓紧我,不是让你抱紧我。”

“哎呀,不都差不多嘛。”梦西洲一脸的无所谓,催促道:“快快快,赶紧破阵。”

南风意胸闷气喘,耳尖发红,狠狠瞪了梦西洲一眼,一掌拍向石灯。院子内登时刮起一阵狂风,污浊之气尖叫着四处乱窜。

片刻之后,尘埃落定,一切恢复了平静。

而远处的酒窖此时散发出了惊人的妖气,两人对视一眼,急速奔向酒窖。

南风意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司徒寒山的一举一动。他微微侧身,将梦西洲护在身后,低声道:“小心点,这鲛人不好对付。”

司徒寒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双手微微抬起,那些原本在官员身边游走的傀虫瞬间如潮水般向他们涌来。梦西洲急忙挥舞着手中的铜钱剑,试图驱赶靠近的傀虫,嘴里还大声喊道:“这些傀虫得想办法消灭,不然官员们都有危险!”

南风意冷哼一声,手中的剑寒光一闪,几道剑气飞射而出,将前方的傀虫斩成数段。然而,这些傀虫似乎无穷无尽,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司徒寒山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你们今日插翅难逃!”

梦西洲一边奋力抵挡着傀虫的攻击,一边寻找着机会。她突然发现,司徒寒山每次操控傀虫时,手上的那枚黑色戒指都会闪烁光芒。她心中一动,暗自想道:“难道这戒指就是控制傀虫的关键?”

于是,她瞅准一个时机,趁着司徒寒山注意力集中在南风意身上时,猛地冲了过去,试图抢夺那枚戒指。司徒寒山察觉到她的意图,眼神一凛,手臂一挥,一道黑色的妖力向她袭来……

南风意将梦西洲推到一旁,与司徒寒山缠斗在一起。

梦西洲则被受惊的傀虫瞬间包围,一只傀虫腾空飞起,想要用足丝包裹住梦西洲的脸。“伞来!”

梦西洲大喝一声,小伞应声飞到她手中。

她迅速撑开伞面,将无数袭击来的傀虫收入伞内。

然而小破伞却突然没反应了,梦西洲焦急地拍了拍它,过了许久,一阵红光闪过。

小伞飞到半空打开,数只被豢养在自此的小妖被小破伞吸入,一息之后红光大盛,光芒消失后,小破伞伞身出现华丽的花纹,伞边坠着的铃铛也变大不少。

司徒寒山周身皮肤如皲裂的瓷片般剥落,墨绿色鱼尾“哗啦”扫过地面,残缺的鳍骨间垂着暗红血丝。梦西洲手中的伞柄“咯吱”作响,看着那团散发腥气的庞大妖物,喉间涌上一阵寒意。

南风意单膝跪地,指缝间渗出的血顺着剑锋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墨色花。司徒寒山却突然暴起,鱼尾掀起的气浪掀翻半面酒架,碎裂的陶瓮中爬出密密麻麻的傀虫。

梦西洲猛地将小破伞横在身前,伞面绽放出刺目红光。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纸鸢破空声骤然响起,杜月怜白裙翻飞如蝶,纸鸢尾翼抖落的冰晶瞬间将司徒寒山封在冰柱中。可那冰墙还未完全成型,便被鲛人蛮力震得粉碎,飞溅的冰碴在地面砸出深坑。

“怜儿小心!”杜风雷的怒吼混着天师铃的震颤从门外传来。司徒寒山猩红的竖瞳锁定杜月怜,尾鳍搅动空气发出尖啸,妖力凝成的黑刃裹挟腥风直劈而下,将她身后的酒架劈成两半。

司徒寒山被炁刀劈得倒飞而出,鱼尾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血痕,腥臭的黑血溅在酒坛上,瞬间将陈年佳酿染成毒汁。他甩动残破的尾鳍怒吼,声波震得四周酒架轰然倒塌,成坛的酒水混着傀虫倾泻而下。

杜风雷的炁刀在空中划出金色弧光,杜月怜的纸鸢则织出冰棱天网,父女俩配合无间将鲛人逼至墙角。司徒寒山突然仰天发出尖锐的啸叫,整个酒窖的砖石开始震颤,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

南风意倚着石柱缓缓滑坐,苍白的指尖死死攥着刻满符文的黑石。他看着梦西洲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灼热:"记住,必须在阵眼注入三魂之力,稍有偏差..."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黑石上,竟诡异地被瞬间吸收。

梦西洲握紧还带着南风意体温的黑石,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微微震颤。她深吸一口气,将铜钱剑插入地面,调动体内微弱的灵力。当第一缕青光从黑石表面亮起时,司徒寒山突然冲破包围,鱼尾扫过之处燃起幽蓝妖火:"你们以为困住我就能万事大吉?太天真了!"

司徒寒山鱼尾重重拍击地面,酒窖四壁的青砖应声龟裂,蛛网般的裂缝中渗出腥臭的黑水。他头顶悬浮的妖力漩涡发出刺耳尖啸,杜月怜的冰棱刚触及边缘便寸寸崩解,杜风雷的炁刀劈出的金光也被生生吞噬。

"就这点本事?"鲛人扬起下颌,鳞片缝隙中渗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骷髅虚影,"当年我在东海屠灭白泽宫分舵时,他们的惨叫可比你们动听多了!"话音未落,旋涡骤然收缩,爆发出的冲击波将天师府众人掀翻在地,镇魂铃与桃木剑散落得到处都是。

南风意被气浪撞在石柱上,喉头腥甜翻涌,却死死盯着远处的梦西洲。只见少女猫着腰在倾倒的酒架间穿梭,发丝被妖风吹得凌乱,攥着黑石的指节泛白如纸。司徒寒山的目光突然扫来,鱼尾猛地一甩,裹挟着腐臭气息的暗紫色妖刃破空而至。

梦西洲听得身后风声骤起,本能地就地翻滚。妖刃擦着她的衣袖划过,在地面犁出半人深的沟壑。她跌跌撞撞爬起来,发现已接近阵眼所在的青铜鼎,而南风意正倚着墙壁朝她伸出染血的手——那掌心的离火印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一盏为她指引的灯。

梦西洲的布鞋在碎石上打滑,她踉跄着扶住廊柱,指尖被剥落的朱漆划出细密血痕。抬头望见空中流转的金色符篆,那些南风意亲手绘制的咒文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如同银河倒悬在司徒府上空。她深吸一口气,发间的银铃随着剧烈喘息叮当作响,攥着石头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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