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色如墨，灯火阑珊。云为衫在灯谜廊中转悠，一面猜着灯谜，一面等着上官浅回来。宫远徵没好意思和姑娘们一起，不知此刻去了哪里。

另一边，宫子羽也走到了花灯处，他看着身后的宫紫商和金繁，默默地叹了口气。金繁正欲摆脱紫商大小姐的纠缠，上前跟随羽公子，但紫商大小姐紧紧抱着金繁，金繁无奈至极。

灯火阑珊之处，宫子羽看见了云为衫。他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人，沿着灯谜走廊朝云为衫走去。云为衫正凝视着花灯，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微风拂起她的裙摆，发丝在风中轻舞，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宛如天上的云。

宫子羽悄无声息地来到云为衫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戴着面具，打算吓唬一下这位姑娘。云为衫转过身，看到一张戴着牛头面具的人站在面前。然而，这次她并没有被吓到，反而猜到了眼前的人就是宫子羽。虽然面具不同，但身形衣裳都是一样的。

云为衫笑着施礼：“羽公子。”

宫子羽有些气馁，摘下面具，露出真容。云为衫轻笑，果然如她所料。虽然没能吓到她，宫子羽仍以灿烂的笑容打招呼：“云姑娘，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片刻，同一天晚上，竟已见过两次。宫子羽心中疑惑，问道：“云姑娘，这次怎么没被我吓到？”

云为衫轻笑，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况且在医馆时，因夜色太黑他突然出现，她才被吓到，而今灯火通明，自然不会被吓到。

宫子羽接着问：“不过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

云为衫笑着指了指他腰间的挂饰：“羽公子的衣裳挂着小狐狸尾巴。”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感觉。但感觉这种东西难以言喻。

宫子羽笑了：“云姑娘真聪明。”

见云为衫不再说话，宫子羽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想找些话题：“云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和上官姑娘一起吗？”

云为衫回答：“我在这等她。”

宫子羽点点头：“这样啊。”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云为衫不说话，宫子羽也不走。他是真的喜欢上了云为衫，一见钟情。感情这回事，本就难说清楚。有人一见倾心，有人则细水长流。

宫子羽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云为衫，云姑娘，你的名字很好听。”

云为衫不知如何回应，只笑着说：“谢谢。”

宫子羽随手取下一侧的纸条，看着上面的灯谜，读出来：“雷不雨。”

他蹙着眉，不解地自言自语：“这哪有打雷不下雨的？”

旁边的云为衫忍不住开口：“田。”

“啊？”宫子羽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云为衫。

云为衫解释：“雷去掉上面的雨，就是田。”

“啊，哦，原来是这样啊。”宫子羽反应过来，忍不住夸赞：“云姑娘，你真厉害。”

宫子羽接着看下一个灯谜：“半真半假？”

云为衫回答：“值，值得的值。”

宫子羽继续念下一个：“不要讲话？这灯谜怎么这么奇怪？”

云为衫笑着回答：“吻，亲吻的吻。”

宫子羽越发赞赏：“云姑娘，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云为衫笑了笑：“以前上元节的时候，总是会和家人猜灯谜。”

之后，两人继续猜灯谜，宫子羽出题，云为衫回答。两人可以带走任何一个喜欢的花灯。宫子羽让云为衫挑选，云为衫摆手说：“羽公子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就好了。”

宫子羽便也不客气，选了一个小白兔花灯，对云为衫说：“那就多谢云姑娘的花灯了。”

云为衫没想到宫子羽会选小白兔花灯，下意识地问：“羽公子怎么会选这只兔子灯？”问完她又后悔了，人家喜欢哪个，她怎么能管呢。

“因为，我觉得它很像你。”

宫子羽刚说完，宫尚角和上官浅正好回来。这时，紫商大小姐和金繁也追了上来，宫远徵看到哥哥回来了，也跑了过来。几人恰好碰在一起。

上官浅走到云为衫身边：“阿云，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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