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便得一城

距离上次大战结束已经过去了两天。

大殿之上，经过例行的奖赏，长田织信将梅冢俊辉单独留下，并且，了解了与上元军战斗的详细经过。

“殿下，这就是属下所看到一切，绝无虚言！”

俊辉斩钉截铁地向着坐于主殿之上织信保证，言语恳切。

“照你这么说，姬如一族真的和鬼神有关吗？”

织信倚靠着扶手，随意支撑着脸颊，辨不清喜怒。

“恐怕确是如此，殿下难道还是要任用姬如一族吗？还是说，是为了您在二十三年前遇见的那个‘风雪’？”

“……”

听到这个名字，织信的眉间微微蹙起，目中含怒。

“还望殿下恕罪，属下无意冒犯。”

俊辉立时伏身稽首，不敢有失。

“此事，我自有定夺。”

织信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违抗的威压。

“是。”

“殿下，原之国的使者在外求见。”

一名侍卫在门外禀告。

“进来。”

“是。”

侍卫得令，将一名双襟印有藤巴文的男子引入室内，年纪约莫四十上下，手中捧着一个漆制盒子，身后又跟着一名手捧鸟笼的年轻男子，里面是一只羽毛上有着白色斑点的雄鹰。

“在下黑田治水，奉原之国国主立花廉江大人之命参见殿下。”

黑田治水稽首而拜，恭敬有加。

“何事？”

“是，实不相瞒，叛军海淀久寿郎原是原之国的一方城主，立花大人知晓此事后深感痛恨，有愧于殿下，如今向殿下献上叛军之子的首级以及原之国百里挑一的猎鹰向殿下赔罪，还望殿下恕罪！”

黑田治水伏身再拜。

“打开看看。”

织信高高在上看着前来的使者，面不改色。

“是。”

治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不过八岁孩子的人头。

“接下去，和他父亲一样，插在鸭川河畔示众。”

“是。”

侍卫接过治水手中的盒子，退出殿外。

“把鹰拿上来。”

“是。”

治水接过随从手中的鹰笼，又递交给梅冢芳染，这才送到织信手中。

“都闻原之国盛产飞鹰，当地人也十分擅长熬鹰，这只着实不错。”

织信细细观赏着笼中身形矫健的苍鹰，带着几分夸赞的语气。

“但是——”

织信话锋一转，视线从笼中收回，移到了治水身上，其眼神之锐利，比雄鹰更甚。

“立花廉江身为原之国的国主显然是没学到这身本事，不然，一个能把桀骜不羁的雄鹰都给驯化的人，又怎么会御下不严呢？”

“殿下——”

听到这番话，治水已是冷汗淋漓，急忙叩首跪拜。

“既然立花廉江御下无方，致使相蒲城失守，那我就勉为其难，派遣将领替他守卫相蒲城吧。”

“殿、殿下…这……”

治水慌忙抬起来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惨白起来，言语失声。

“来人，护送他们离开。”

织信逗弄着笼中的猎鹰，漫不经心。

“是。”

门外侍卫得令，立马提刀进入。

“请。”

其中一人向黑天治水以示邀请，实则一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

“在下…告辞。”

于是，威压之下，黑田治水只得带着随从面色狼狈地离开了大殿。

***

洛京，鸭川河畔。

“这就是叛军的头目吗？”

“听说是上元百里，旁边几个是他的部下吧。”

“上元家吗？那不是——”

“嘘——别说了，有人看着呢。”

说话的两人若无其事地观望着周围的士卒，停止了谈论。

人潮涌动的鸭川畔，兵卒们手持长枪把守这片处刑地，刑场内，上元百里、海淀久寿郎以及其余将领的头颅被插木柱之上，以警世人。

“百里大人……”

宇治桥上，一名带着轻纱斗笠的女子望着桥下上元百里的人头，悲伤的双眸中带着几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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