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轮攀上紫宸殿鸱吻的薄暮时分,景明天皇和长田浮舟的婚礼正式开始。
宫中的女官们身着叠染茜色的十二单衣,手持金鱼藻纹提灯步履款款,在月色与灯光的交织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柔和的灯光在她们的移动中摇曳闪烁,仿佛是夜空中坠落的星辰,在回廊间曳出了一条流动的光河。
长田浮舟,这位即将成为皇后的女子,此刻盛装俨然,姣好的面容宛如从画卷中走出一般。她身着五衣唐衣裳——苏芳色打衣透出萌黄色的叠层,腰间装束着织金锦带,头戴垂缨宝冠,每一步踏过涩纸上,便有藏于廊下的乐人奏响《延喜楽》的笙音。景明天皇则立于贴满金箔的贤圣障子前,束带冠冕悬垂的缨络纹丝不动,唯有御衣下摆的波涛纹随烛影摇曳,恍若浪潮拍打殿中白沙。
此时,神祇官奉上三组漆器以作三献之仪,初献用柏木杯盛「黑酒」,以烧焦米粒酿成的玄色酒液象征大地;再献白银盏盛「白酒」,澄澈如月的醴酒映出浮舟眉间用金箔绘就的日轮;终献青瓷碟置「坚鱼盐」,取自因幡神宫献纳的海盐结晶。景明天皇执银箸蘸盐三次点于浮舟唇间,每蘸一次,神官便摇动榊枝高诵:「天津神、国津神,共证此契」。
三献之仪既毕,十二名命妇各持缠有五彩丝线的玉梳,将天皇与皇后的一缕发丝编作髻式,以表结发同心之意,发束垂落时,女官展开一面绘有「日月蓬莱」的屏风隔绝视线——仅留二人袖口探出的指尖相触于屏风破隙。此刻内膳寮奉上「婚礼鲷」,鱼身覆以红白菱饼,鳞片以金箔贴出十六瓣菊纹。当鲷鱼双目被银箸刺穿的瞬间,殿外传来八十只鹤鸟齐鸣,象征「天照大神之目」的神镜在御帐台反射出炫光,熠熠生辉。
破晓时分,皇后踏着铺满朝颜花的锦毡行至紫宸殿南庭。景明天皇身着九重菊纹直衣立于高御座,将「八尺琼勾玉」系于浮舟腰间,刹那,百官伏拜齐诵贺歌。
***
为什么我也要在这里呀?就算是为了护卫的话我也可以待在暗处防备的呀,偏偏是在这里……
婚嫁这样的大事,将军御所中自然热闹非凡,风雪作为长田织信的近侍,与弥丸一同侍奉在织信左右,看着眼前宾客满座、歌舞升平的大殿,风雪虽神色泰然自若,却全程如坐针毡、好不自在。
那种眼神…真是让人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风雪那一头耀眼的深蓝发色在一众黑发中间显得格外刺眼,惹得不少人频频侧目,倒像是看一件稀罕的物件一般带着几分玩味。
酒过三巡,不少人都已经面颊泛红,摇着蝙蝠扇散散酒气。
“那不会就是那个青岚的儿子吧?”
“不错,受封那日我见过他,呵,一个两个,都是贱种!”
“!”
风雪的身子瞬间一僵,眼中的震惊即刻转为愤怒立马循着声音望去。
“砰!”
“!”
还没等风雪看清说话者是谁,只见长田织信猛地将酒杯往案上一噔,众人不知其然,哗然失声。
怎么回事?
由于风雪坐在长田织信的侧后方,根本看不清织信的表情,只能根据在场宾客们的反应来推断织信的心情,很显然,此时的织信心情并不好。
“无妨,只是有两个口吐秽言的耗子在这乱嚼舌根以示告诫罢了。”
长田织信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寂静的大殿中清晰地传响。
“?”
殿下也听见了吗?但是,这件事,和殿下无关吧?
风雪看着织信坐于主位上岿然不动的背影,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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