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诱捕计划》

卡尔慢悠悠地烤着第三条鱼，油脂滴在火堆里，噼啪作响。  

小哑巴人鱼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警惕了——他蹲在离火堆不远处的石头上，尾巴尖浸在水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卡尔手里的烤鱼，时不时咽一下口水。  

（……这是赖上我了？）  

卡尔故意把烤鱼转了个面，香气飘过去，人鱼的鼻尖立刻动了动，不自觉地往前蹭了蹭。  

（……好骗。）  

第三条鱼烤好，卡尔没急着吃，而是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后——  

"啪。"  

轻轻丢在了自己脚边的干燥草地上。  

人鱼犹豫了一秒，尾巴一摆，像只被逗猫棒吸引的小猫一样窜了过来，一把抱住烤鱼，抱着鱼在地上开始啃。  

卡尔低头看着他。  

青色的鳞片在火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边，小尖牙飞快地撕扯着鱼肉，吃得满嘴油光。  

（……带回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卡尔否决了。  

——人类基地到处都是监控，一旦被发现，这条小鱼绝对会被拖进实验室，切片研究。  

（……麻烦。）  

他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人鱼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抬头，嘴里还叼着半条鱼，眼神里带着一丝慌张。  

＇……他要走了？＇

卡尔把火堆熄灭，拎起背包，故意转身迈步——  

"哗啦！"  

身后传来水花声，紧接着，他的裤腿被一只湿漉漉的小手拽住了。  

身后传来水花声，紧接着，他的裤腿被一只湿漉漉的小手拽住了。  

卡尔回头。  

小人鱼仰着脸看他，尾巴不安地拍打着地面，另一只手还死死抱着没吃完的烤鱼。  

（……这是要跟我走？）  

卡尔沉默两秒，叹了口气，从背包里扯出一件旧斗篷，把人鱼一裹，像拎猫崽一样提溜起来。  

"别乱动，敢咬人就丢回去。"  

人鱼眨了眨眼，乖乖缩在斗篷里，尾巴尖从布料缝隙里露出来，轻轻晃了晃。  

-沃顿的毒舌时间

卡尔轻手轻脚地溜回他和沃顿共用的舱室，刚把门关上——  

"哟，这是谁啊？"  

沃顿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带着浓浓的讥讽。  

卡尔："……"  

（果然没睡。）  

渡鸦从吊架上跳下来，翅膀一展，落在卡尔面前，独眼眯起，盯着他怀里鼓鼓囊囊的斗篷。  

"让我猜猜——"沃顿的喙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我们英勇的卡尔先生，今晚不是去探查敌情，而是去搞烧烤派对了？"  

卡尔面无表情："闭嘴。"  

斗篷动了动，一颗小脑袋从里面钻出来，眼睛好奇地看向沃顿。  

沃顿的羽毛瞬间炸开："操！这不是那条捅穿你肺叶的鱼吗？！"  

小人鱼被他的大嗓门吓得一缩，手里的烤鱼骨头"啪嗒"掉在地上。  

沃顿瞪大眼睛，翅膀指着鱼骨头，又指了指卡尔："你别告诉我——你是用烤鱼把他骗回来的？！"  

卡尔："……"  

（我就知道。）  

沃顿夸张地用翅膀捂住额头："天哪，我们冷酷无情的蜥蜴战士，什么时候改行当厨子了？"他模仿着人类戏剧里的腔调，"‘啊，想要得到这条人鱼，就先抓住他的胃～’"  

卡尔额角青筋一跳："再废话就把你毛拔了做枕头。"  

沃顿充耳不闻，凑近人鱼，独眼上下打量："啧啧啧，还变小了？你这是被石像榨干了还是怎么的？"  

人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直觉这家伙不太友好，于是龇了龇牙，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沃顿立刻后退一步，翅膀指着卡尔："看看！看看！这小白眼鱼还想咬我！你就这么把仇人带回来了？他可是杀了你的！！"  

卡尔把人鱼往床上一放，淡淡道："他现在连水刃都搓不出来，怕什么。"  

沃顿："哦～所以你是可怜他？"  

卡尔："……"  

（烦死了。）  

沃顿突然翅膀一拍，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想养着他，等他长大了再报仇！"他摇头晃脑，"啧啧，真阴险啊卡尔，不愧是冷血动物。"  

卡尔懒得理他，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毯子丢给人鱼。  

小人鱼接住毯子，低头闻了闻，然后——  

"阿嚏！"  

打了个喷嚏。  

沃顿："……噗。"  

卡尔："……"  

沃顿憋着笑，翅膀抖得像抽风："行吧行吧，养着吧。"他转身跳回吊架，嘟囔着，"反正明天基地排查的时候，被发现的又不是我。"  

卡尔手一顿。  

（……妈的，忘了这茬。）  

沃顿侧躺在吊架上，翅膀垫着脑袋，悠哉道："不过嘛～要是某人求我，我倒是可以帮忙打个掩护～"  

卡尔冷冷瞥他一眼："条件？"  

沃顿的喙咧开："下次，我也要尝尝这烤鱼。"  

"……成交。"  

小人鱼完全没听懂他们在吵什么，只是裹着毯子，打了个哈欠，尾巴蜷起来，眼睛慢慢闭上。  

＇……好暖和。＇

沃顿看着这一幕，突然小声嘀咕："……用烤鱼拐人鱼，真他妈离谱。"  

卡尔没说话，只是轻轻扯了扯毯子，盖住人鱼露出来的尾巴尖。  

小剧场彩蛋

沃顿的经典毒舌语录：  

1. "‘想要得到这条人鱼，就先抓住他的胃’——下次是不是该写本《亚人烹饪诱捕指南》？"

2. "你俩这算什么？‘你杀过我一次，所以我请你吃烤鱼’的浪漫故事？"

3. "提醒我以后离你远点，免得哪天被你用蜥蜴尾巴汤骗去卖了。"

4. "我应该给你颁个奖——‘年度最离谱战利品：一条吃白食的鱼’。"

-例行检查的闹剧

清晨的警报声刺破休息舱的宁静，机械女声冰冷地回荡在金属走廊里：  

“全体亚人种注意，例行检查将在五分钟后开始，请保持舱门开启，配合检查。”  

卡尔瞬间从床上弹起，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他一把掀开被子，目光扫向床尾——  

小哑巴人鱼正蜷缩成一团，青色的尾巴尖露在毯子外面，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麻烦了。）  

沃顿从吊架上翻身落地，翅膀烦躁地抖了抖，盯着人鱼，喙里挤出一句：“卡尔，你捡回来的不是鱼，是颗定时炸弹。”  

卡尔没理他，迅速从床底拖出一个空置的装备箱，敲了敲内壁——隔音效果不错，但透气性几乎为零。  

“你确定要把他塞进去？”沃顿翅膀叉腰，“这玩意儿闷个半小时，出来就是鱼干了。”  

卡尔冷冷瞥他一眼：“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沃顿眯起眼，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有。”  

他转身煽动翅膀从自己的储物柜里翻出一个金属球——那是他们上次任务缴获的“便携式环境模拟器”，原本是用来关押小型变异生物的。  

“这玩意儿能模拟水域环境，还带氧气循环。”沃顿得意地站在金属球上晃了晃，“就是空间小了点……”  

卡尔盯着那个直径不到三十公分的球体，又看了看睡得四仰八叉的人鱼，沉默两秒：“……你确定塞得进去？”

  

沃顿咧嘴一笑：“试试呗。”  

他伸手戳了戳人鱼的脸颊：“喂，小鱼仔，起床了，玩个游戏。”  

人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瞳孔还泛着睡意，茫然地看向沃顿。

  

沃顿用翅膀指了指金属球，又指了指他，做了个“钻进去”的手势。  

人鱼歪头，显然没懂。  

沃顿叹了口气，直接动爪——他一把拎起人鱼的后颈，像塞一团湿毛巾一样往球体里怼。  

“咕呜！”人鱼瞬间惊醒，尾巴疯狂拍打，爪子死死扒住球口，死活不肯进去。

  

卡尔扶额：“……温柔点。”  

沃顿翻了个白眼：“你行你来？”

卡尔没废话，直接从腰包里摸出半块昨晚剩下的烤鱼，在人鱼鼻子前晃了晃。  

人鱼的瞳孔瞬间放大，鼻尖抽动，尾巴也不挣扎了。  

卡尔慢悠悠地把烤鱼往球体里一丢——  

“嗖！”  

人鱼像一道银蓝色的闪电，一头扎进金属球，精准叼住烤鱼，蜷缩成一团，开始啃。  

沃顿：“……”  

（……这鱼是狗变的吧？）  

他“啪”地合上球盖，锁死，然后顺手把球塞进了自己的羽毛里孵着——没错，沃顿平时用来藏小工具，现在正好装鱼。

  

卡尔挑眉：“你确定不会闷死他？”  

沃顿拍了拍翅膀：“放心，我这羽毛是特制的，透气又保温。”  

话音刚落，金属球在他翅膀里“咚”地响了一声，像是人鱼在里面踹了一脚。  

沃顿：“……而且防踢。”  

检查开始  

舱门被粗暴地推开，两名全副武装的人类士兵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拿着平板的记录员。  

“亚人编号K-7、W-2，例行检查。”领头的士兵冷冷道。  

沃顿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脸，翅膀夸张地摊开：“哎呀长官，早上好呀～我们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收拾，见谅见谅～”  

士兵没理他，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其中一人弯腰，手伸向床底——  

卡尔的心跳微微加快。  

（幸好没藏床下……）  

另一名士兵走到沃顿面前，盯着他鼓鼓囊囊的模样：“你这里藏了什么？”

  

沃顿的羽毛瞬间炸开，但脸上笑容不变：“啊？没什么呀，就是点小零食～”  

士兵冷笑：“展开。”  

沃顿：“……”  

（完了。）  

他慢吞吞地展开翅膀，露出内侧——金属球静静地卡在羽毛间，纹丝不动。  

士兵伸手去抓——  

突然，沃顿的翅膀“不小心”一抖，金属球“啪嗒”掉在地上，滚到了卡尔的脚边。  

卡尔面无表情地一脚踩住。  

士兵皱眉：“这是什么？”  

沃顿干笑：“呃……健身球？”  

士兵：“……”  

记录员低头在平板上划了几下，突然抬头：“等等，检测到异常生物信号！”

  

卡尔和沃顿同时绷紧身体。  

（被发现了？）  

士兵立刻举枪对准他们：“把球打开！”  

沃顿的眼睛疯狂转动，突然——  

“哎呀！我想起来了！”他翅膀一拍，浮夸地大叫，“这是上次任务缴获的‘声波驱鼠器’！B区不是闹老鼠吗？我们特意申请来试试效果的！”  

士兵狐疑：“……驱鼠器？”  

沃顿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一打开就会发出只有老鼠能听见的噪音，特别吵，所以平时都锁着！”  

士兵犹豫了一下，看向记录员。记录员盯着平板上的数据，皱眉：“信号确实像小型机械……”  

沃顿趁热打铁：“要不我打开给您听听？就是有点刺耳……”  

他说着，作势要去解锁金属球。  

士兵立刻后退一步，捂住耳朵：“不必了！”  

（……人类对噪音的恐惧真是永恒不变。）  

记录员在平板上点了点：“标记为‘无害设备’，继续检查。”  

士兵们又翻了一阵，最终一无所获，悻悻地离开了。

舱门关闭的瞬间，沃顿瘫倒在地，翅膀摊开：“……我羽毛都吓湿了。”  

卡尔弯腰捡起金属球，刚打开——  

“噗！”  

一颗鱼头猛地探出来，人鱼满脸愤怒，嘴里还叼着半块烤鱼，冲沃顿“咕噜噜”地喷了一串泡泡，显然对被当“驱鼠器”一事极为不满。  

沃顿：“……他还挺记仇？”  

卡尔看着人鱼气鼓鼓的样子，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干得不错。”  

人鱼一愣，嘴里的烤鱼“啪嗒”掉在地上。  

＇……被夸了？＇

沃顿翻了个白眼：“完了，卡尔，你沦陷了。”  

卡尔没理他，只是从柜子里又拿出一条鱼，穿在树枝上，点燃了小型加热器。  

人鱼的尾巴瞬间翘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沃顿仰天长叹：“……靠烤鱼统治世界是吧？行，你狠。”  

-双生人鱼：郁优赢与郁影

郁优赢——天真的躯壳

小哑巴人鱼蜷缩在卡尔的休息舱角落，青色的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瞳孔里盛满好奇。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小。  

他只知道——  

＇烤鱼，好吃。＇

＇蜥蜴人，暖和。＇  

＇渡鸦，吵。＇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至少，大部分时候是喜欢的。  

郁影——沉睡的憎恶

但在他的意识深处，有另一个存在。  

——郁影。  

那是他的名字。  

‘……废物。’

‘……懦弱。’

‘……凭什么你能忘记一切？’

郁影被困在意识的牢笼里，透过郁优赢的眼睛看着外界，却无法掌控这具身体。  

他记得一切。  

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人类囚禁、实验、折磨。  

记得自己是如何用尽全力，在最后一次实验中引爆了整片区域的污染能量，试图和所有人同归于尽。  

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杀了那个蜥蜴亚人——可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副弱小的模样？  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废物...

‘……都是因为郁优赢。’  

这个天真、愚蠢、毫无防备的“另一个人格”，像一层柔软的壳，覆盖在他尖锐的灵魂之上。  

‘……恶心。’

夜晚的低语

深夜，郁优赢睡着了。  

郁优赢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他的梦境很安静，偶尔会梦到湖泊、月光、烤鱼的香气。  

但今晚不同。  

——黑暗的梦境里，突然浮现出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截然不同。  

冰冷。憎恨。暴戾。  

‘郁优赢。’

郁优赢茫然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你凭什么享受这一切？’

‘你凭什么……忘记？’

他在一片漆黑的水面上，涟漪扩散，又突然寂静无声。  

＇这是哪里？＇

远处，有东西在看着他。  

那人影坐在一座破碎的王座上，头顶弯曲的黑角如同被暴力折断的枯枝，上面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白线——像是蛛丝，又像是某种神经纤维，随着不存在的风轻轻飘动。  

＇……那是谁？＇

郁优赢想靠近，可水面突然变得粘稠，每一步都像踩在凝胶里。  

王座上的人影抬起头。  

——那是一双深蓝的重瞳，像两枚叠在一起的冰冷宝石，内圈瞳孔泛着不自然的鎏金色。  

他的鳞片不是郁优赢那种珍珠般的青色，而是暗沉的墨绿，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如同淬了毒的刀锋。  

最惊人的是那对龙翼。  

残破的、骨节分明的翼膜从脊背延伸出来，本该是威严的象征，此刻却布满裂痕，像是被人生生撕碎过。  

＇……好痛。＇

郁优赢莫名觉得自己的后背也跟着灼痛起来。  

王座上的人影——郁影——缓缓起身，锁链哗啦作响。  

他比郁优赢高大许多，身形修长而充满压迫感，尾巴不像鱼尾，反而覆盖着龙鳞般的硬质甲片。  

“你又在装傻。”郁影的声音像是深海里的回响，带着冰冷的共鸣，“明明‘我们’共享记忆，你却非要当个无知的小鬼。”  

郁优赢后退一步，尾巴不安地拍打水面：＇我不认识你……＇

郁影笑了。  

他的牙齿比郁优赢的尖锐得多，像是鲨鱼的齿列。  

“你当然认识我。”他伸手，一把掐住郁优赢的下巴，“毕竟——‘我’就是你啊。”  

随着触碰，郁优赢的脑海突然炸开无数画面——  

梦境开始扭曲，郁优赢突然看到了破碎的画面——  

实验室的白色灯光。  

穿刺身体的钢针。  

人类冷漠的记录声：“实验体‘郁影’，污染耐受度突破临界值……”  

人类的笑声（“看啊，它在哭”）

爆发的污染能量

-最后看到的画面（蜥蜴亚人漂浮在血水中，瞳孔逐渐涣散……）  

‘不……不要看……’  

郁优赢捂住耳朵，可那些画面依旧往他脑子里钻。  

＇这是……我的记忆？＇

＇不……这是“他”的记忆。＇

郁影的声音回荡在黑暗里冷笑：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能永远躲在这副躯壳里？’

“想起来了？”郁影松开手，满意地看着郁优赢瘫软在水面上，“你所谓的‘失忆’，不过是懦弱的逃避。”  

郁优赢颤抖着看向郁影的翅膀：＇那……那些伤……＇

郁影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  

“是你干的。”他猛地展开残破的龙翼，“每一次你选择退缩，每一次你拒绝复仇，这些伤口就会加深——”  

翼膜上的裂痕渗出红色的血，滴在水面上，化作尖叫的鱼群四散逃窜。  

“现在。”郁影俯身，重瞳紧锁着郁优赢，“你要继续当个蠢货，还是……把身体还给我？”

郁优赢天下第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