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挑衅

蝉鸣在盛夏的香樟树上炸开，林野攥着新出炉的模拟考成绩单，故意将“年级第二”四个字亮得刺眼。他大步流星穿过紫藤花架，直奔江斜所在的竞赛班教室，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好兄弟陈默。

“等等！”陈默扯住他校服衣角，“听说江斜今天没来，要不改天……”

“就是要趁他不在。”林野挑眉，眼底跳动着狡黠的光，“省得他说我胜之不武。”他抬脚踹开虚掩的后门，粉笔灰扑簌簌落在肩头，却不减半分张扬。教室里零星坐着几个自习的学生，齐刷刷抬头时，他一眼就锁定了窗边的身影——江斜的龙凤胎妹妹江际。

少女垂眸翻着竞赛书，黑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白衬衫领口一丝不苟。林野故意拖长声调：“江际同学，麻烦转告你哥，这次他的状元宝座，我坐定了。”

江际翻页的手指顿了顿，睫毛都没抬：“没空。”声音像冰镇过的玻璃珠，冷得能砸出坑。

陈默在旁小声提醒：“林野，要不我们留张字条……”

“我偏不。”林野径直走到江际桌前，单手撑住桌面，俯身与她平视，“听说江斜把竞赛题当消遣，我倒要看看，没了这些题，他还能不能稳坐第一？”他故意将成绩单拍在她翻开的练习册上，油墨味混着薄荷香在狭小空间里弥漫。

江际终于抬起眼，琥珀色瞳孔像结了霜的湖面。她慢条斯理合上书本，起身时带倒了金属圆规，尖锐的针尖擦着林野手背划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浅红。“幼稚。”她轻声吐出两个字，抓起书包从后门离开，发梢扫过林野手腕，凉得惊人。

“她、她是不是生气了？”陈默看着江际消失的背影，咽了咽口水。

林野却笑得灿烂，指尖轻轻摩挲着被圆规划过的痕迹：“生气就对了。江斜护着妹妹出了名的，这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他忽然转头，冲教室角落几个看热闹的学生挑眉，“各位，帮我传句话——林野，在老地方等着江斜。”

夕阳把操场跑道染成蜜糖色时，林野倚着单杠吹口哨。陈默蹲在旁边摆弄篮球，时不时往校门口张望：“我说，万一江斜真不来……”

“他会来。”林野话音未落，就看见江际抱着书本穿过暮色走来。少女身后，江斜背着黑色双肩包，白衬衫领口微敞，额前碎发被风吹起，带着与妹妹如出一辙的冷淡气场。

“你找我？”江斜站定，声音像浸在冰水里。

林野直起身子，阳光下的笑容耀眼得近乎嚣张：“江斜，这次考试，我要让你输得连你妹妹的背影都看不见。”他故意瞥向江际，却撞进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少女正低头翻着英语词汇书，仿佛周遭的火药味与她毫无关系。

江斜垂眸轻笑，伸手接过妹妹递来的矿泉水：“那就拭目以待。”转身时，他忽然回头，镜片闪过一道冷光，“不过下次，别拿我妹妹当筹码。”

林野望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更大的弧度。陈默凑过来：“你这算成功挑衅了吗？”

“当然。”林野弯腰捡起滚落的篮球，指尖灵活转动，“而且我有种预感——”他眯起眼，看夕阳把云层烧成金色，“这场较量，会比想象中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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