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人家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

听到门响，那人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庞饱经风霜，鹰隼般的眼睛锐利而充满侵略性，扫过谢亦寒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傲慢。

　　“谢大人，别来无恙？”他的汉话说得有些生硬，却带着一股草原的烈风之气。

　　谢亦寒的官袍在踏入殿内的瞬间，仿佛也染上了几分肃杀。

　　他面无表情，缓步走到主位坐下，动作从容不迫，仿佛这里是他的府邸，而非剑拔弩张的谈判之地。

　　“乌兰部的使者，巴图阁下，倒是比那支狼牙箭来得更快些。”

　　巴图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像一头即将扑食的饿狼：“我大狄的勇士，从不屑于等待。”

　　“陛下既然龙体不适，我等自然要亲自前来问候，顺便……谈谈正事。”

　　他刻意加重了“龙体不适”四个字，眼神中满是了试探与怀疑。

　　谢亦寒端起侍从不知何时奉上的清茶，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帘低垂，遮住了眸底的寒意。

　　“陛下偶感风寒，不宜见客。巴图阁下有何要事，与本官说，也是一样的。”

　　“哦？”巴图向前一步，沉重的皮靴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咯噔”一声闷响。

　　“听闻贵朝女帝陛下，仁德宽厚，前日还刚刚准了我们乌兰部增设互市监吏的请求，如此盛情，我们可汗特意命我前来，想当面谢恩。”

　　他说着，目光却如同毒蛇般，在殿内逡巡，似乎想找出那位“偶感风寒”的女帝陛下的踪迹。

　　沈暮灵在谢亦寒的暗袋里听得心头一紧。

　　这巴图言语间看似恭敬，实则步步紧逼，分明是在怀疑皇帝的真实状况，甚至可能已经猜到宫中生变。

　　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谢亦寒放下茶盏，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打断了巴图的窥探。

　　“可汗有心了。不过，我大胤有句古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陛下虽准了互市，但这朱雀桥外的铁浮屠，又是何意？”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巴图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化为更加张扬的傲慢：“谢大人误会了。铁浮屠只是恰好路过，顺便在此歇歇脚。”

　　“毕竟，这凛冬已至，**原的牛羊也需要过冬的草料。听闻京城繁华，粮草充足……”

　　“粮草？”谢亦寒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碎裂的冰凌。

　　“巴图阁下可知，就在方才，陛下还批阅了一份奏折？”

　　巴图眉头微皱：“哦？是何奏折？”

　　“关于……如何处置扰边的狼群。”谢亦寒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直刺巴图的双眼。

　　“陛下仁慈，本欲设下陷阱，以美食诱之，徐徐图之。奈何，总有些饿昏了头的蠢狼，等不及猎人布好圈套，便急吼吼地冲了上来，妄图撕咬……”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你说，这样的狼，该如何处置？”

　　巴图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他腰间的弯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随时可能出鞘。

　　“谢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谢亦寒端坐不动，气势却如山岳般压来。

　　“本官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草原的狼再凶猛，到了我大胤的地界，也得守这里的规矩。”

　　“朱雀桥外的铁浮屠，若是再不后撤五十里，休怪我大胤的‘铁蒺藜’，扎破了它们的狼蹄。”

　　就在此时，沈暮灵的意识中，那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突发任务：展现威仪。】

　　【任务要求：以猫形态发出一次具有威慑力的叫声。】

　　【任务奖励：国运值+5，兽形时限缩短一刻。】

　　沈暮灵：“……”

　　这系统是嫌现在不够乱吗？

　　让她一只猫，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发出威慑？

　　威慑谁？巴图吗？怕不是直接被当成点心！

　　然而系统倒计时已经开始：【五、四……】

　　沈暮灵简直欲哭无泪，她能怎么办？她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啊！

　　谢亦寒似乎察觉到了怀中毛团的异动，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似在安抚。

　　他依旧盯着巴图，眼神冷冽如刀：“巴图阁下，考虑得如何？是带着你‘歇脚’的铁浮屠退兵，还是想亲自尝尝我大胤铁蒺藜的滋味？”

　　【三、二……】

　　沈暮灵心一横，牙一咬，拼了！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调动起丹田……哦不，是猫咪小小的胸腔里所有的气力，对着外面，发出一声——

　　“喵嗷呜——！！！”

　　这一声猫叫，尖锐、响亮，还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奶凶，完全不似普通猫咪的软糯，反而透着一股莫名的……气势？

　　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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