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红帐,良宵美景。
隔着屏风,司徒妖描摹着宁崇蔚的轮廓。
瘦了,比以前更瘦了。
身形单薄,好似风一吹就吹走了,旁人瞧着也只会道一声文弱书生,恐武艺不精。
但其实,宁崇蔚的武艺高强,并不弱,甚至上过战场,杀过匪寇。最出名的就是他的剑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只是不知是何缘由,他改用双剑,却双剑并不同时出鞘。双剑一柄流云,一柄飞仙。
流云出鞘点到为止,飞仙出鞘见血罢休。
司徒妖侧身躺着,面对着宁崇蔚那一侧,睡意朦胧,沁入梦乡。
…………
同是腊月二十八,只是没有那么热闹罢了。
莲华殿内,呼延侓一大清早就把司徒妖拉了起来。
司徒妖揉了揉眼睛,半睁眼时周围仍是朦朦胧胧的,声音因为刚睡醒沙沙的
“那日夫,做什么大早上把我拉起来……?”
因为被迫离开温暖的床,语气有一些恼。
呼延侓可不管他恼不恼,他双手抱臂笑着说
“生辰快乐,苏布德。”
司徒妖面色如常,只是耳尖通红,明明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嘴里还嘟囔着道
“搞什么嘛,我都不记得了……这又不是什么大日子……”
呼延侓看着他认真的说,
“长生天孩子,出生的时候,都是重要的。”
“而且,无论你是什么人,无论你最后归属于何方,你都是我的兄弟,我们是永远的亲人。”
司徒妖看着呼延侓,眼前比自还小一岁的少年,却让人有种值得信任依靠的感觉。
司徒妖觉得心脏不舒服,酸酸涩涩的,眼眶也痒痒的。
但是他没有泪可以流,他的泪早就在那燕朝流完耗干了。
母亲的血,混着他的泪,是他一辈子的伤痛。
他以为他以后,都不会再落泪了,他以为他的心很坚硬了。
原来,只要别人敲一敲,心里竖起的那座高墙顷刻就会坍塌。
司徒妖放松自己,缓缓挪过去。呼延侓张开双臂,将他抱住。
司徒妖被他的短发挠的有些痒,却也不想离开这亲人久违的怀抱。
他低声地说道,
“母亲死时,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们了。”
呼延侓拍着他的背答到,
“当时涉勒被皇帝派去巡边北部与南部了。兵力分散,且方向相反耗时耗力。部落剩下的都是些不方便的人,消息传到我的时候,你已经到了靖朝。我日夜追赶,也没追上你的队伍。我想先劫走你,再造反,最后与靖帝和谈。”
司徒妖笑着说话,还可以看见两颗虎牙。
“那你怎么说服吉德利央欧沃?”
呼延侓轻拍他道,
“燕帝对我们涉勒早有不满,迟早的事。”
呼延侓直起身来,指着桌上的盒子,示意司徒妖打开。
司徒妖打开盒子看见是一枚令牌,是可以号令涉勒部的令牌。
令牌刻着金乌,绕着一棵巨树,下方坠着一颗红玛瑙,金色流苏。
呼延侓撑在桌旁,笑着说
“额布格让我带来的,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当年这枚令牌本就属于你的那嘎,是因为她要入宫所以才到了我的额布格手上。”
呼延侓对着司徒妖单膝跪地说道,
“涉勒部施阖勒氏.那日夫将永远忠于司徒妖,永不背叛,誓言永不休止。”
司徒妖抬手说道,
“群山为证,苍鹰为聆听者。已经向长生天传达你的声音。”
“神说,祂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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