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午休时间,李介端着食堂的糖醋排骨凑过来:"小师妹!你跟顾医生后来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周砚书戳着碗里的米饭,"就普通朋友啊。"
"啊?"李介的筷子停在半空,"可我表姐说,顾医生在二院可有名了,多少姑娘排队......"
"他有喜欢的人。"她舀了勺冬瓜汤,"好像叫林之校,是个大提琴手。"
李介瞪大眼睛:"那你们那天聊那么开心?"
"我们在讨论《伤寒论》里麻黄汤的现代应用。"她无奈地笑了,"顾医生对中医很感兴趣。"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哐当"一声——何苏叶的餐盘放在邻桌,不锈钢碗碟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食堂突然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看见他们素来沉稳的何医生,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李介突然提高音量:"所以你们就是纯学术交流?"
"不然呢?"周砚书低头喝了口汤,"我爸妈非要我去,顾医生也是被家里催的。"
余光里,何苏叶拿筷子的手顿了顿。
下午的病例讨论会上,何苏叶破天荒地接了她的话茬。
"方医生关于针灸辅助治疗的方案很好。"他的钢笔在病历上轻轻一点,墨水在纸上晕开小小的蓝花,"可以试试加足三里穴。"
周砚书抬头,正撞上他含笑的眼眸。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给他冷白的肤色镀上一层暖色,连常年微蹙的眉宇都舒展开来。
散会时,李介在桌子底下猛掐周仁的大腿,用口型说:"见鬼了?"
五点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历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周砚书正在写病程记录,一杯冒着热气的西洋参茶突然放在她手边。
窗外的玉兰树沙沙作响,有花瓣飘落在窗台上。
"李介说你这几天气虚。"何苏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参片......是我爷爷寄来的。"
白瓷杯上绘着青竹纹样,参片在浅琥珀色的茶汤里缓缓舒展。她抬头时,正好看见他白大褂领口别着一枚银杏叶形状的领针——是她去年送他的医师节礼物。
"何师兄最近......"
他突然打断,状似无意地停在她身边:"今晚有空吗?"他的袖口沾着一点墨水,像是匆忙间没擦干净,"我买了鲈鱼。"
"啊?"
"化橘红蒸鲈鱼,"他低头整理文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你上次说想学的。"
窗外的玉兰树沙沙作响,有一朵花苞终于绽开了洁白的花瓣。
何苏叶的公寓整洁得近乎刻板,唯有厨房飘着温暖的蒸汽。周砚书站在流理台边,看他修长的手指熟练地给鱼身划刀。
"盐要抹均匀。"他抓起一小撮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这样入味。"
砂锅里的粥咕嘟作响,陈皮香气混着米香弥漫开来。何苏叶突然开口:"我父亲......"他的刀在鱼腹处顿了顿,"寄了三十年陈的化橘红。"
周砚书看见他耳尖微微发红:"所以......"
"所以,"他转身从橱柜拿出两个青瓷碗,碗底绘着缠枝莲纹,"想找个人一起尝尝。"
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温柔得不可思议。周砚书突然想起顾魏的话——"心里有人了"。
原来早有人把化橘红酿成了蜜,等在她必经的路上。
"师兄。"她鬼使神差地开口,"我和顾医生真的只是......"
"我知道。"他的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花瓣,"李介都说了。"
砂锅里的粥突然沸腾,米香混着药材的清香弥漫开来。何苏叶转身取碗时,围裙带子不小心勾住了她的发卡。
"别动。"他低头解结,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珍珠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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