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化了会感冒......"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却在收回手的瞬间被他握住手腕。
何苏叶的手很大,能完全包裹住她的。他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绳——去年义诊时她随手编的,如今已经褪色。
"方医生。"他的声音比雪还轻,"你最近......"
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雪夜。何苏叶如梦初醒般松开手,后退半步:"......注意休息。"
回到家,周砚书把脸埋进枕头尖叫。她居然对师兄......太丢人了!
书架上的医书突然哗啦啦砸下来,她躲闪不及,被《本草纲目》正中脑门。
"噗——"
她看着满地狼藉,突然大笑起来。在现实世界,她从来不敢这样放肆。祖父去世后,周家大小姐必须永远端庄得体,连微笑的弧度都要恰到好处。
可现在,她可以踩着雪地嘎吱乱叫,可以对着论文抓狂,甚至可以......偷偷……。
手机突然震动。何苏叶发来消息:【到家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明天我轮休。李介的论文,我来改。】
周砚书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而后,她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拉开窗帘。
突然瞥见窗外——何苏叶还站在楼下,身影在雪中显得格外清瘦。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银边,像一株静默的玉兰。
她猛地推开窗,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师兄!何师兄"
何苏叶抬头,雪花落在他微扬的唇角。
"你的围巾!"她胡乱抓起沙发上的灰色羊绒围巾,想扔下去又怕被风吹跑,急得直跺脚。
何苏叶摇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做了个"保暖"的手势。转身离开时,他的背影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影子,与她的影子遥遥相接。
周砚书关上窗,发现玻璃上凝着的雾气被自己呵出了一个爱心。她红着脸擦掉,却又忍不住画了个更小的。
次日查房,李介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师妹,你猜昨晚谁半夜给我打电话?"
"嗯?"
"何师兄!"李介压低声音,"他居然问我论文写到第几章了,还说......"模仿着何苏叶严肃的语气,"'别总麻烦小师妹'。"
周砚书正记录着血压值,钢笔尖"啪"地断了。
李介还在喋喋不休:"最吓人的是,他最后还笑了!就那种......"突然噤声——何苏叶正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拿着查房记录本。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边。他看向周砚书时,眼角微微弯起,像是藏着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秘密。
"32床该换药了。"他说,声音温柔得像化开的雪水。
五一,清晨七点,何苏叶的诊室已经亮起了灯。他揉了揉太阳穴,苦丁茶的苦涩还残留在舌尖。诊桌上摊开的《中国药典大全》被翻到了"安神类"那一章,页边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何医生,顾教授让你去中医楼会诊。"护士探头进来,看见他手边凉透的茶水,"您昨晚......又熬夜了?"
何苏叶合上书,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疲惫:"没事。"他起身时,白大褂衣角带倒了那杯苦丁茶,深褐色的液体在病历本上洇开一片。
中医楼人满为患。顾教授正在给一位老太太把脉,看见何苏叶进来,微微颔首:"小何,这个病人你来看看。"
老太太手腕上戴着住院腕带,脸色蜡黄。何苏叶三指搭上她的脉搏,眉头渐渐蹙起:"肝郁气滞,兼有脾虚......"他抬头看向顾教授,"消化科转来的?"
"嗯。"顾教授转向一旁的女博士,"开个逍遥散加减。"
女博士手忙脚乱地翻着方剂书,钢笔在处方笺上悬了半天。何苏叶自然地接过处方笺,笔走龙蛇地写下:柴胡12g,当归10g,白芍15g......
"何医生!"护士急匆匆跑来,"血液科急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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