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欢乐颂

归处即远方

推门的刹那，熟悉的眩晕感突然袭来。22楼的欢声笑语、飘着孜然香的晚风在眼前飞速倒退，等我再睁开眼，已经置身于纯白的系统空间。悬浮的星轨在四周流转，机械女声毫无感情地响起：【编号0722宿主，世界修复任务已100%完成，现进行数据回收。】

我望着空荡荡的空间，指尖还残留着烧烤架的余温。那些和22楼姐妹共度的时光如走马灯般闪过——邱莹莹塞来的温热豆浆、曲筱绡怼人时扬起的下巴、樊胜美深夜煮的姜茶、安迪专注调试设备的侧脸，还有关雎尔翻开教案时眼底的光。原来我以为的"任务"，早已成了刻进生命的羁绊。

【是否选择提取记忆？】系统提示框弹出，【选择是，将保留所有经历；选择否，将清空数据回归现实。】我几乎没有犹豫，伸手触碰了"是"的选项。淡金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在我掌心凝成一枚透明的水晶，里面倒映着22楼的万家灯火。

当系统的机械音宣布完成所有程序时，我突然开口："能再看她们一眼吗？"四周的星轨剧烈波动，空间裂开一道缝隙，画面里，邱莹莹正举着新烤焦的饼干追着曲筱绡跑，樊胜美笑得直抹眼泪，安迪悄悄把星空投影调成了每个人的星座，关雎尔在教案扉页写下"与光同行"。

"再见啦。"我对着画面轻声说。缝隙缓缓闭合的瞬间，水晶突然发出温热的光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嘉哥！烧烤要凉啦！"恍惚间，仿佛又闻到了烟火混着香水的气息。

系统空间开始崩塌，我攥紧水晶，任由数据流将自己包裹。或许有一天，在某个转角，我们还会重逢。但此刻我终于明白，所谓"归处"，从来不是某个特定的空间，而是那些真心相待的时光，和永远留在心底的温暖。

当光芒彻底吞没我时，我听见自己在想：下一段旅程，又会遇见怎样的烟火人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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