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花千骨

铃音归墟

蜀地的铃兰花又开了二十载，花千骨鬓角已染霜色，却仍爱蹲在溪边看白鹭掠过水面。那日她照常去采野菜，起身时却突然踉跄，我伸手扶住她的刹那，发现她颈间的妖神之力竟在飞速消散——系统未曾提及，凡人之躯承载过妖神之力，终有油尽灯枯的一日。

"别皱眉。"她笑着用沾了泥土的手抚平我眉间褶皱，发间铃兰簪黯淡无光，"这人间，我已经看够了。"最后一次看她在厨房忙碌时，她煮糊了粥，却固执地说比长留的灵膳还香。那晚我们躺在屋顶数星星，她靠在我肩头的呼吸渐渐微弱，断念铃发出最后一声清响，化作流光没入天际。

系统提示音在她消散的瞬间响起：【世界线彻底稳定，宿主完成最终守护任务】。纯白空间里，机械女声不再冰冷：【是否选择消除记忆，进入下一个世界？】我握紧掌心早已破碎的水晶，那些与22楼姐妹共度的时光，和花千骨游历人间的点点滴滴在眼前闪过——邱莹莹的欢呼、曲筱绡的毒舌、樊胜美的关怀，还有花千骨眼尾那颗永远明亮的泪痣。

"我选择不留下记忆。"话音落下，空间震颤，无数个世界的碎片在四周旋转。我看见22楼的阳台上，邱莹莹正举着新烤的饼干眺望；长留山巅，白子画望着铃兰花海若有所思。

"要去新的地方了。"我对着虚空轻声说。当系统将我投入下一个时空漩涡时，破碎的水晶突然发出微光，里面浮现出22楼温暖的灯火，和花千骨最后的笑容。或许在千万个世界的流转中，守护与被守护的故事永远不会落幕，而那些镌刻在灵魂里的羁绊，终将成为穿越时空的永恒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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