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旋风少女

货架间的武道回响

梅雨时节的岸阳总是湿漉漉的，林嘉撑着黑伞走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时，发梢还凝着细小的水珠。货架上的暖光映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泛着柔和的光晕。他随意拿了瓶牛奶，目光却被冰柜旁的身影吸引——若白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正在挑选运动饮料，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着玻璃柜门。

“若白师兄？”林嘉走上前，声音不自觉带着惊喜。

若白转身，眉梢微挑，眼神却依然清冷：“这么巧。”他扫过林嘉手中的牛奶，“刚搬来附近？”

“嗯，就住在松柏道馆对面的巷子里。”林嘉晃了晃手中的购物篮，“今天来囤些生活用品。”他注意到若白购物车里堆满了蛋白粉和即食鸡胸肉，突然想起道馆里严苛的训练制度。

两人并肩走向收银台时，货架上方的电视突然播放起元武道比赛集锦。画面里，一位黑衣选手正施展着凌厉的回旋踢，凌厉的破空声让林嘉太阳穴猛地一跳。记忆碎片如电流般闪过：冰面碎裂的声响、自己被按在雪地里的窒息感、还有那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林嘉？”若白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少年皱着眉盯着他苍白的脸色，“不舒服？”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林嘉强撑着微笑，余光瞥见货架上陈列的护腕——和他在阁楼旧物里见过的款式一模一样。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起，金属扣冰凉的触感让记忆再次翻涌：某个深夜，他曾戴着同样的护腕，在暴雨中反复练习腾空侧踢。

若白接过护腕查看型号，指尖不经意擦过林嘉的手背：“这款是三年前的限量版，现在很难买到。”他突然凑近，雪松混着汗味的气息拂过林嘉耳畔，“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和道馆里的一样。”

林嘉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就在这时，货架后方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醉汉正掀翻货架，酒瓶在地上炸开，玻璃碴飞溅向收银台的方向。

千钧一发之际，若白拽住林嘉的手腕将人护在身后。他旋身踢出的瞬间，林嘉看清了少年道服下若隐若现的旧伤疤——和自己在阁楼日记里看到的素描图，竟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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