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三日后，魔界大门处传来骚动。一个满身血迹的身影踉跄走入，守卫们惊呼着围上前。消息很快传到魔尊殿——璃殇回来了。

墨影赶到时，璃殇正跪在殿中央。她衣衫褴褛，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狰狞伤痕，有些还在渗血。见到墨影，她重重叩首：“魔尊……璃殇……有罪。”

殿内一片寂静。墨影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先起来，你伤得不轻。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璃殇却倔强地摇头，睫毛上凝结的泪珠混着血滴坠落在青砖缝隙间，绽开一朵朵血色的花，“九幽渊的秘密……是我泄露给天界的。请魔尊……重重责罚。哪怕……幽冥鞭……璃殇也甘愿承受。”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因极度虚弱而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愧疚。

墨影看着她血肉模糊的伤口，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心疼，转瞬却又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摇头：“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敢打你？”

璃殇固执地伸出手：“手心……没有受伤。至少……该打手心……给我个教训，这是我应得的……”她另一只手变出一把玄铁戒尺，“若不用幽冥鞭。这个……顺手些。”

“胡闹。”墨影皱眉，修长的手指握住戒尺轻轻一折，玄铁应声而断。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他扶住她颤抖的手臂，触及一片惊人的凉意，仿佛握住了一截冬日的枯枝。“魔界从不苛责自己人。”他低声道，灵力顺着指尖流入她经脉，在伤口处泛起柔和的幽光，“先疗伤，其他事之后再说。”

璃殇却挣扎着不肯起身：“魔尊！天界……抓了我……折磨我……我……实在……”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墨影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轻轻将璃殇扶到软榻上：“不急，慢慢说。”

随着魔力的运转，璃殇的颤抖渐渐平息。她断断续续讲述了经过：采药途中被天界伏击，关押拷问，最终忍受不住痛苦泄露了九幽渊的秘密。

“我好不容易逃回来……就是为了请罪。”璃殇泪眼朦胧地看着墨影，“魔尊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墨影为她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站起身时，周身魔气不受控制地翻涌。殿内烛火剧烈摇晃，映照出他阴沉的面容。

“天界。”他声音里是压抑的怒火。

紫魅担忧地握住他的手：“墨影……”

墨影深吸一口气，魔气渐渐平息：“天魔两界刚刚签订和约，我不能为了一己之怒重启战端，更不能用魔界的士兵来立威。”他看向璃殇，语气缓和下来，“这不是你的错。天界手段卑劣，换作任何人都受不了。我要亲自去天界讨个说法。”

紫魅急步追上：“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墨影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放心，我只是去……讲道理。”他看向夜渊，“照顾好她们。”

墨影大步走出殿门。殿外，暮色如血，魔云翻涌。他抬头望向天际，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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