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先的家中,澹台烬化身沧九旻而居。仙门弟子向来清雅脱俗,行事磊落,乔先对沧九旻也是颇为欣赏,便欣然同意他入住。
然而,菩提却满心不悦。她总是用那双明亮却带着几分冷意的眼睛瞪着澹台烬,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令她讨厌的东西。有时候,澹台烬打坐之时,周围一片宁静,可他的脑海中总会莫名地浮现出菩提的身影。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他们相连,即使看不到对方,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但菩提却只觉得心中烦躁,不明白为何这个突然闯入家中的男子会如此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思绪里。
这一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澹台烬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这玉佩是他从遥远的地方带来的,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故事。菩提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澹台烬的模样,忍不住出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澹台烬抬起头,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只是在这儿静坐一会儿,感受这难得的宁静。”他将手中的玉佩轻轻放在石桌上,“这玉佩很有意思,上面的符文记载着一些古老的传说。”
菩提走上前,瞥了一眼那玉佩,冷哼一声:“我可不相信你会对这些无聊的东西感兴趣。”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直直地看着澹台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非要住在我家?”
澹台烬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缓缓地说:“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修行,乔兄待我不薄,这里也很适合我。”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菩提身上,声音又轻柔了几分,“而且……能遇见你,也是一种缘分吧。”
菩提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感觉。“我才不信什么缘分,我看你是别有用心。”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开。
“菩提。”澹台烬叫住了她。
菩提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这一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些过往。但是,我希望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就像以前一样。”澹台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菩提的心猛地一颤,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她转过身,看着澹台烬的眼睛:“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我没有什么过往,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有人陪伴。”
澹台烬微微一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乔先忙着处理家族事务,而澹台烬和菩提之间的相处也渐渐有了微妙的变化。有一次,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院子都被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菩提站在廊下,看着雨滴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忽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气息靠近。她回过头,就看到澹台烬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那里。
“这么大的雨,你也不进去躲一躲。”澹台烬说着,将油纸伞递到菩提面前。
菩提犹豫了一下,接过伞:“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儿?”
澹台烬轻笑:“我感觉到了你的气息。”
菩提拿着伞,心里有些疑惑:“什么气息?”
“就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像我能感应到你在哪里一样。”澹台烬解释道。
菩提没有再说话,只是撑着伞走进了雨中。澹台烬跟在她身后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此时此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朦胧的雨幕之中。
夜晚来临,月光洒在院子里。澹台烬坐在房檐下,望着远处的夜空。菩提从外面回来,看到他还在那里,不禁好奇:“你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
澹台烬转过头:“我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菩提问。
“关于前世今生,关于命运。”澹台烬的目光有些迷离,“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菩提笑了笑:“你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澹台烬凝视着她。
菩提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她扭过头:“我不想听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是,不知从何时起,菩提发现自己的生活中已经离不开澹台烬了。她开始习惯每天早上看到他在院子里练剑时矫健的身姿,也开始习惯在他打坐的时候悄悄去看一眼。而澹台烬,他也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菩提心中的那扇门慢慢打开,等待着她能够想起曾经的一切,或者哪怕只是接受他这个陪伴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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