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公孙清扬门下，个个不得善终？

百草阁，坐落于北域上四城之一的雨甯城之中。

北域上四城，问筠城、裕陵城、武定城、雨甯城。而雨甯城，是江湖之中最为神秘的一城。

即便在青天白日之下，它也依旧被白雾笼罩，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待黎沚依几人踏入雨甯城时，已是半个月之后。

入城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尽管白雾弥漫，但行人依旧穿梭自如，丝毫不受影响。

“离百草阁比武开始还有几天，先找家客栈住下吧。”黎沚依转身对身后几人说道。

“没问题，正好我饿了。”林攸往前走去。

雨甯城中挑客栈，首推“语倾客栈”。这里人多，消息传递也快。

几人步入客栈，快速办好一切相关事宜，正欲上楼时，前台店小二突然扬声道：“对了，几位公子，今日本店大堂有说书的。”

黎沚依顿住脚步：“说书？”

“对。”店小二回道。

“要不……去看看？”苏衍用手比划了个走的手势，“正好吃个饭。”

“也行。”黎沚依点头。

这客栈不愧是雨甯城中最大的客栈，大堂宽敞无比。

大堂分为上下两层，二楼是单独的雅间，而一楼的大堂最里面摆了一个高台，一位儒雅的先生坐在上方，正念念有词。大堂中央坐满了人，两边则是一个个小隔间。

无数紫色绸缎自天花板垂下，顺着两边的隔间延伸而下。

慕容楚彧几人在一楼隔间点了菜，便不再说话。静听说书先生讲述。

“被称为天下第一阵法之师的公孙清扬，他的一生中，加上他的一双儿女，共有五位弟子。其中，以最小的弟子南宫子宸和其幺女公孙若柠，天赋最高。”

说书先生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引得众人侧耳倾听。

“长大之后，南宫子宸脱离裕陵城，在公孙清扬的肯定下，带着公孙若柠创立了一个以轻功阵法之术为主的宗门，也就是如今的离宗。南宫子宸任宗主，公孙若柠任离宗首席执法长老及首席大长老。”

“哎，先生！”一个声音突然传出，“南宫子宸跟裕陵城什么关系？脱离是什么意思？”

“是啊。”

周围也传来几声附和。说书先生拿起手中的木板轻轻拍向身前的桌子，发出“砰”的一声。

热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他抬手捋了捋自己已经发白的胡须，缓缓道：“在南宫子宸创立离宗之前，他是裕陵城的少城主，裕陵城老城主的独子。”

“啊……”人群一阵惊叹。

“原来如此。”有人低语。

“那要这样说来，离宗背后的势力可不得了啊。”又有人感叹。

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黎沚依和苏衍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

而慕容楚彧却依旧淡定，仿佛早有预料。

“你一早就知道？”黎沚依忍不住问道。

慕容楚彧顺手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才道：“我知道。裕陵城老城主膝下有一子和三位弟子。当年我师父脱离裕陵城，和我师娘一起创立离宗，老城主是支持的。或者说，我师父做什么，老城主都非常支持。”

“我师父脱离了裕陵城，老城主离去之后，便将城主之位传给了他的三个徒弟。”

慕容楚彧的声音平静，不疾不徐。

“那这么说，咱们……算是师兄弟？”苏衍一手搭在慕容楚彧肩上，调侃道。

慕容楚彧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说书先生故意停顿了一下，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才重新开口：“而其他几位弟子……”

“一个嫁给了夷州离氏的当代家主。他们相濡以沫，生同寝，死同穴，相爱一生。而且他们还创下了一个奇迹——将阵法之术与机关之术完美融合，也就是在阵法之中设下机关。他们设出的‘悬丝机关术’，全称应该叫‘悬丝机关阵法之术’，震惊了整个天下。”

“还有一个，也遇上了能与她相爱一生的人。她与那人一起游历江湖，扶危救困，羡煞旁人。但后来她才知道，那人是皇室中人，当时的淮清王，如今的天煜皇帝陛下。”

“然而，这么多日日夜夜的相守，说不喜欢，那是假的。所以，几番挣扎之后，她随着他回了帝都，嫁入了慕容皇室，也就是如今的正宫皇后。她这么做，不为其他，只为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白首永谐。”

“而最后一个，便是公孙清扬的长子，公孙恒。那些年，他一直在公孙清扬膝下尽孝，直至公孙清扬逝世，他才开始正儿八经地游历江湖。”

“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他们也都能就此幸福下去。但世事无常，在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美好的结局，又岂能事事都如人愿……”

“十三年前，离氏灭门，离氏当代家主及其夫人双双身亡。公孙若柠率先赶到，以三大顶级阵法强行合一，屠戮了数百来人，为离氏族人的撤离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然而，眼见敌人越来越多，好在南宫子宸及时赶到，将她带离。但她也身负反噬之伤，最终还是走了。”

“而在公孙若柠逝世之后，公孙清扬的长子公孙恒便也消失在了江湖之上，多年来下落不明。”

“公孙清扬门下，个个不得善终。包括他自己……两死一伤一失踪，就连正宫皇后，也没能幸免。”

随着说书先生最后一句话落下，整个大堂一片哗然。

黎沚依抬手放在慕容楚彧的手上，像是无声的安抚，几人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南宫子宸是他师父，公孙若柠是她师娘，皇后娘娘是他的生身母亲。

如今听到这番话，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然而，就在众人还在消化这番话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一柄利刃从二楼的一个阁间射出，直直插在说书先生面前的桌上。

大堂瞬间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朝那个阁间望去。

下一瞬，那个隔间的窗户从里面缓缓打开，一位青衣女子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眼底涌动着无尽的冷意。

下方一片哗然，有几位客人从椅子上跌落，惊恐地捂住嘴巴。

“南宫忆！”有人惊呼出声。

“离，离宗少宗主！”又有人颤抖着说道。

慕容楚彧愣住了：“师姐？”

他没想到南宫忆也会在这里。

“公孙清扬门下，个个不得善终？”南宫忆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冷意“我敬你是前辈，但你若再敢胡说八道，下一次，这把利刃会不会插在你身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她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和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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