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见寒·纵火嫌疑犯

仔细想想，这实在是太蹊跷了。距离上次来北京已经相隔七年，这次再来林槭杪也不过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个男人把涛涛接走了呢？

心中一紧，林槭杪隐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她心底蔓延开来。她加快了脚步，朝着涛涛所在的光明小学飞奔而去。

晚上九点，学校外面的路灯散发着昏黄光芒，光线晃得人眼睛生疼。街道上冷冷清清，不见一个行人的影子，寂静得有些诡异。林槭杪望向学校门口的保安室，里面透出一丝光亮，像是黑暗中的希望火种，她赶忙快步上前。虽说心里清楚，这或许只是徒劳，但此刻，她抓住任何一丝可能都绝不放手。

林槭杪：保安大叔，麻烦您想想，下午放学时，有没有瞧见一个瘦瘦小小、穿着红色衣服的一年级小男孩？听说是被一个男人接走了。

林槭杪语速极快，话一出口，她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这么普通的小学，瘦瘦的一年级红衣小男孩，一抓一大把，想要精准找到涛涛，谈何容易。

保安大叔：哎呀，这我还真不太清楚…… 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我实在没留意。

保安大叔一脸歉意地看着林槭杪，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作罢。

走出学校没多远，林槭杪心里愈发堵得慌。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电视剧里那些可怕的拐卖情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轮番上演。这么乖巧懂事的涛涛，该不会真被坏人拐到那些穷乡僻壤，去做苦力、遭罪受吧？可涛涛那么瘦小，那么惹人疼爱，那些坏人怎么就忍心对他下手呢……

林槭杪在小学门口的街道上，像只无头苍蝇般来回徘徊。秋风瑟瑟，落叶悠悠飘落，一片叶子恰好飘落在她的唇瓣上。她下意识轻轻捏起那片叶子，定睛一看，竟是心形的。这本该是浪漫的形状，此刻在她眼中，却讽刺至极。

林槭杪：我就不该带着涛涛来北京!

林槭杪赌气似的用力丢掉那片叶子，像个闹脾气的孩子。紧接着，她又蹲下身，双手疯狂地抓起地上的落叶，揉成一团，狠狠扔掉，似乎这样就能把心中的烦躁和自责一并抛掉。

林槭杪：对了！我得报警！

林槭杪：报了警，警察神通广大，肯定能找到涛涛！

林槭杪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迅速伸手，从呢大衣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林槭杪：您好，是 XXX 分局吗？我要报警！

警察：您好，请问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镇定的男声，听到这个声音，林槭杪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林槭杪：我儿子不见了！今天下午放学后，被一个陌生男子接走，到现在都没回家……

警察：今天下午失踪的吗？

警察：不好意思，按照规定，失踪人口需满 24 小时才能立案。

林槭杪：不行啊，他才一年级，那么小！你们就不能通融通融，帮忙找找吗？他现在说不定正遭遇危险，我不敢想……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能拼命催促他们。

警察：这样吧，您先到警局来，我们详细了解下情况，后续有任何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挂了电话后，林槭杪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去警局。当晚警局值班的人不多，接待她的警察看上去老老实实的。

林槭杪：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儿子!

警察2：您放心，我们警察的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一定会竭尽全力！

警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也麻烦您和家人保持联系，留意相关情况。这附近监控设施完备，您先别太着急，我们会尽快排查。

他的话虽然说得在理，可林槭杪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此刻，她的世界里仿佛只有涛涛，至于今晚姚弛他们的事儿，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甚至都没察觉到，发布会后的夜宵之约，怎么一直没人联系她。

这一夜，林槭杪躺在警厅的长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清晨，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头顶刺眼的灯光直直照进眯着的眼睛里，刺痛感瞬间袭来，让她很不舒服。

林槭杪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再次睁开时，才猛地想起自己身处警局。她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五点半了。身上不知何时盖了半条不算厚的毛毯，警厅里暖气倒是足，几个值班警长正趴在桌子上，发出轻轻的鼾声。

警察3：报告！左街 35 号废弃工厂发现异常情况！

一个声音传来，说话的人语气严肃，透着一股凛冽的气息，是一位冷面警官。他的声音让林槭杪的心情也跟着颤抖起来。

警察们听到报告，迅速起身，动作麻利地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警察：什么异常情况？快说！

警察3：报告！据路人反映，昨夜那里出现火情！

警察：全体出发！

听到 “火情” 二字，带队警察神情瞬间变得凝重。

林槭杪：等等，我也想去看看！说不定和我儿子有关！

林槭杪急忙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警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警察：你是昨晚那个找儿子的家属吧？行，一起走吧，但你得跟紧我们，千万别乱跑。

林槭杪赶紧跟了上去，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她，让她想去那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

警车一路风驰电掣，划破北京冬季清冷的清晨。街道上冷冷清清，寥寥几个晨跑的大爷和忙着清扫马路的环卫工人。

眨眼间，他们便抵达左街 35 号废弃工厂。林槭杪跟着警察迅速下车，警察们行动雷厉风行，她也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心脏砰砰直跳。

刚一靠近废弃工厂，一股刺鼻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烟熏味呛得人直咳嗽，还夹杂着陈旧金属散发的铁锈味，熏得林槭杪难受极了。她下意识捏紧鼻子，脚步却未停下，小心翼翼地往里迈进。

警察：喂！醒醒！快醒醒！

循声望去，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映入眼帘，棕红底色上夹杂着丝丝鸡黄色。顺着门沿往下瞧，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地上竟躺着一个人。

那人被警察的呼喊唤醒，眯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眼神里满是刚睡醒的迷糊。

木子洋KWIN：谁啊～这大早上的，吵什么呢。

这时林槭杪才看清，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木子洋！

警察：里面什么情况？快说！

警察对木子洋连哄带吓，试图从他嘴里撬出有用信息。可木子洋满脸懵懂，突然瞥见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林槭杪。

木子洋KWIN：哎？小妹，你怎么在这儿？

林槭杪：我还想问你呢！昨天不是说好吃夜宵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林槭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给他。心想，昨夜发布会结束后不是应该去吃夜宵吗，就算喝得酩酊大醉，也不至于跑到这荒郊野外的鬼地方吧。

没想到木子洋也开始四处打量，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木子洋KWIN：对啊，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着，木子洋麻溜地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木子洋KWIN：哎呀，这地儿也太脏了！

警察：你是木子洋吧？那个歌手？

木子洋KWIN：yes sir!

警察：行，那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警察们合力用力拉开那扇破旧的铁门，刺耳的嘎吱声在空旷的工厂里回荡。众人鱼贯而入，屋内的气味愈发浓烈，恶臭混合着烟熏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差点把人熏晕。

木子洋KWIN：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臭！

木子洋捂住鼻子，面部扭曲，甚至做出了干呕的动作。

林槭杪：受不了就出去，别在这儿碍事。

林槭杪嫌弃地瞪了木子洋一眼，可话音刚落，又一股臭味钻进鼻腔。木子洋伸手帮她捂住了鼻子。

木子洋KWIN：那可不行，我得陪着小妹。

警察：2 号、3 号，做好记录，这里发现一具男孩尸体。

听到警察的这句话，林槭杪的瞳孔骤然瞪大，脑海中仿佛响起一声晴天霹雳。她顾不上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警察：尸体已被烧焦，无法辨认身份。

林槭杪看着地上那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一种强烈的冲击感涌上心头，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示她，这可能就是她的涛涛！

衣服！看衣服！

林槭杪强忍着悲痛，视线顺着那已经支离破碎的脸往下移。脖子处，隐约能看到衣领的印记，上面粘连着粘稠的红色液体。再往下，在尸体胸口位置，一个熟悉的标志映入眼帘 —— 光明小学校服的标志！尽管衣服其他部分已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可这块标志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那腥红血迹沾染在微微凸起的标志上，让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

林槭杪瞬间崩溃，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悲痛。没错，这就是她的涛涛！她已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紧紧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双手颤抖着抚摸，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流淌。她知道，火灾中大多人是因烟熏窒息而亡，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年幼的涛涛被困于此，最终葬身在这熊熊大火之中呢？

警察：李振洋，现在怀疑你与这起纵火案有关，我们有权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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