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1v1家教

曹植记得自己刚升初二那会儿，哥哥还在上高中，曹植上的是本市最好的初中——哥哥高中的附属初中，他的理化不好，经常被负责的老师找着骂，他会将这些分享给他，在那放学一起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哥哥很高，比他早放一节课，因此在初中部门口等他一起回家的时候总会吸引一些目光，此时年少的曹植总会在心里暗自自豪地说，那是我哥，我哥除了长得帅，成绩也好，体育也好，什么都好。接着笑嘻嘻地和哥哥击个掌或碰个拳再转过身跟自己的狐朋狗友说道，那么先再见啦，我要和我哥哥一起回家。哥哥表情很少，话也很少，他注意不到曹丕在短暂的肢体接触后，佯装嫌怨里的一丝涟漪。

曹丕的书包总是很重，曹植的书包又过于轻盈，除了几张作业纸更无其他，因此曹植总是在踏上自行车前将哥哥的东西匀给自己一点，曹丕会象征性地塞相对轻薄的资料进去，打开小植的书包拉链时总是会在试卷一角瞥见带着极浓个人特征的大头小人，小人们通常作着古灵精怪的动作，曹丕猜到，那应该是他和他的朋友们。又将话堵在嘴边，如果他要画他的话……会是怎样的形态？

哥哥是个怎样的人？在很小的小时候，曹丕总是爱这样问曹植。曹植聪明，曹植说我们交换吧，你先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曹丕沉思了一会，用了个很诚实的词——可爱。可爱足以修饰一切的小孩，他也确实认为这个灵机一动的小孩很可爱，灵机一动……于是他又追加了一个词语——聪明。于是曹植说哥哥你也聪明，我可爱可爱你。于是曹丕愣在那一瞬。曹丕也愣在这一瞬，心率过快，呼吸不畅，流着薄汗，以为是某种病症，他反复挑拣着病因，是因为书包遗留的重量，还是因为今天曹植值日自己忘了于是被太阳晒得太久，其实只是因为阳光照得曹植额前的发丝有些发亮，而他在回头看他，刚好被捕捉到。这算作病因吗？他幻想自己穿上白大褂把自己层层解剖，却没有将这一瞬的失悖研究透。就像曹植无从知道，被装在他书包里哥哥满分的理化试卷空白处的几句情诗是写给谁的一样。可他当时没有这样去想，他只是想，哥哥理化好，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他一对一补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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