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院的庆功宴上,林商难的袖口被轻轻拽住。来者是留学归来的建筑设计师沈梦,铂金袖扣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递去的名片边缘烫着鎏金齿轮图案——和谢言资酒吧里的机械钟摆件同款。“早就拜读过林工的海岛项目,尤其是防浪结构的计算...”对方推了推细框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打量谢言资的眼神。
谢言资倚在宴会厅立柱旁,指尖转着从吧台顺来的橄榄签。他看见沈梦从公文包掏出皮质笔记本,里面夹着林商难三年前发表的论文抽印本,纸角还贴着便利贴:“此处公式可优化”。这场景像极了他当年熬夜研究林商难画稿的模样,只是此刻他西装内袋藏着的,是沈砚上周和竞争对手公司密会的照片。
“沈先生对结构力学很有研究?”林商难接过笔记本时,谢言资注意到他无名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节——这是面对陌生人时的习惯性动作。他推开立柱走向吧台,故意用调酒师特有的力度摇晃马天尼杯,冰块撞击声盖过沈砚的轻笑:“其实我更想研究林工的配色逻辑...”
深夜的画室飘着松节油味。林商难对着电脑改图纸,没注意到谢言资将沈梦送的进口颜料盒推进抽屉最深处。“这人用的炭笔是意大利品牌。”谢言资晃着从沈梦车上顺来的笔袋,里面掉出张演唱会门票——座位号正是林商难去年没抢到的那场。他看着林商难后颈新冒的痘痘,突然想起今早替这人挤痘痘时,对方哼哼唧唧说“只有你能碰”的黏糊劲。
周末的双人画展上,沈梦的装置艺术《镜像》占据了展厅C位。不锈钢镜面映出林商难皱眉的模样,谢言资站在他身后,看着镜中两人重叠的身影——沈梦的作品里有精确的力学计算,却少了他藏在画框榫卯里的情书。当沈砚递来香槟时,谢言资突然指着林商难袖口:“难难,你颜料沾到衣服了。”说着便用拇指腹擦过对方腕骨,那里有块只有他知道的淡色胎记。
暴雨夜的便利店,三人躲雨时挤在玻璃门前。沈梦脱下西装披在林商难肩头,谢言资却从背包掏出印有“双星酒吧”logo的雨伞——伞面内侧印着林商难画的向日葵。“我家那位怕冷。”他替人扣好风衣领口,指尖划过沈砚僵硬的指尖,顺便把对方偷偷塞给林商难的电影票,不动声色地折进了自己口袋。
凌晨两点的画室,谢言资把沈梦的竞标书摊在桌上,用红笔圈出三处数据漏洞。林商难从身后环住他腰,鼻尖蹭着他后颈:“醋坛子翻了?”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谢言资转身按住人往画架上压,画布上未干的钴蓝蹭上彼此衬衫:“明天去设计院,记得把戒指戴上——省得某些人,总盯着我的月亮。”
窗外的雨还在下,调色盘里的钛白混着群青,调出了谢言资此刻眼底的颜色。有些情敌注定是过客,就像他藏在吧台暗格里的求婚戒指,和林商难画稿里永远有一扇为他留的落地窗——真正的偏爱,从来不需要宣示主权,因为早在灵魂深处,就已经盖好了独家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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