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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挽音的指甲深深掐进傅承洲的手臂,屏幕里傅父递注射器的动作像把生锈的刀,剜开二十年血脉纠缠的痂。男人喉结滚动,突然将手机砸向砖墙,玻璃碎片划过她脸颊,却比不过他声音里的冰寒:“1998年他用我的命换心脏支架,2018年用你母亲的命封口,现在又想借顾氏的手毁掉抗癌药数据...”
仓库外传来金属切割声,顾氏的雇佣兵正在破拆铁门。裴挽音扯下他染血的衬衫,用布条缠住他掌心的芯片碎片:“陈淑兰的加密邮件里还有原料药坐标,B12仓库的通风系统和老宅地下室相通——”话未说完,傅承洲突然按住她后颈,将她按进积灰的货架阴影。
雇佣兵的战术靴碾碎玻璃碴的声响近在咫尺,裴挽音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傅承洲的指尖在她腰侧敲出摩斯密码,是母亲教他们的“逆时针”。她瞬间反应过来,摸到货架底部的金属转盘——和老宅第三排书架的机关如出一辙。
“咔嗒”声响的瞬间,整面货架轰然翻转。两人跌进潮湿的通风管道时,裴挽音看见管道内壁用荧光漆画着相同的藤蔓纹身,箭头直指深处。傅承洲摸出打火机照亮,光斑扫过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刻痕:“20180721...20180722...车祸前两日的倒计时。”
“陈淑兰就是在这里被注射镇静剂。”裴挽音的指尖抚过墙缝里的血渍,忽然摸到块凸起的砖面。她用力一推,暗格里掉出个防水档案袋,里面是母亲的实验笔记和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傅父与裴母站在实验室,中间捧着三花猫阿初的,竟是顾氏二少!
“他们当年是研发小组的核心成员。”傅承洲声音发颤,照片里母亲手中的试管液体,正是和他注射器中相同的淡蓝色。通风口突然传来重物坠落声,他猛地将她护在身下,却见头顶掉下的不是子弹,而是只机械蜘蛛——腿节上刻着顾氏生物的LOGO。
“是数据爬虫,在扫描我们身上的芯片。”裴挽音迅速扯下傅承洲腕间的机械表,用表盘镜面反射光线干扰摄像头。男人趁机掏出随身的EMP脉冲器,蜘蛛瞬间冒起青烟坠地,却在死前发出刺耳的蜂鸣——是在向顾氏发送定位。
“还有三分钟雇佣兵就会追来。”傅承洲拽着她冲向管道尽头,忽然踢到堆金属罐子。裴挽音借火光看清标签:“东莨菪碱衍生物...和新药辅料表的成分吻合!”她迅速掏出手机拍照,却在闪光灯亮起的刹那,看见管道尽头的铁门上挂着块木牌——“宠物无害化处理室”。
傅承洲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按住心脏的手青筋暴起。裴挽音这才想起他注射的自制解药已过时效:“你的副作用...”“先出去。”男人咬牙扯开领带,从西装内袋摸出枚胶囊塞进她掌心,“里面是原料药的光谱分析数据,万一我...”
“闭嘴。”裴挽音直接将胶囊吞进喉咙,拽着他冲向铁门。锈蚀的门轴发出吱呀声,晨光中赫然是裴氏药业的地下停车场,B12仓库的电子锁就在五米外。傅承洲忽然笑了,指腹擦过她唇畔的血痕:“当年你翻墙时总把发簪遗在蔷薇丛,现在终于学会用它割开别人咽喉。”
话音未落,子弹穿透他肩颈。裴挽音转身时,看见顾氏狙击手从通风口探出枪口——正是当年的护工。她冷笑一声,将发簪掷向对方咽喉,同时拽着傅承洲滚向电子锁。鲜血滴在指纹识别区,系统却发出警报:“权限不足,需裴明远虹膜认证。”
“用这个。”傅承洲摸出从老宅带出的骷髅工牌,金属夹片上还沾着他的血。裴挽音瞬间明白,将工牌按在紧急解锁键上——陈淑兰的指纹,正是当年销毁镇静剂的权限密码。
仓库门轰然开启的瞬间,雇佣兵的脚步声从两侧包抄而来。裴挽音在货架间飞奔,终于在角落看见标着“辅料A-07”的集装箱。她挥拳砸开密封胶,扑面而来的不是粉末,而是成袋的三花猫玩偶——每个玩偶的项圈上,都挂着刻有“阿初”的金属牌。
“他们用宠物安乐死的名义运输原料药。”傅承洲扯下玩偶的填充物,露出夹层里的蓝色药瓶,瓶身上印着和母亲实验笔记相同的螺旋纹路。手机突然震动,助理发来加急邮件:“交叉比对完成,辅料表中的‘淀粉’实为致幻剂载体!”
通风口传来直升机的轰鸣,裴挽音将药瓶塞进傅承洲西装内袋,忽然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年阿初死后,我偷偷把它埋在老宅后院的蔷薇树下。”她指尖一顿,想起地下室石壁上未干的红漆——那藤蔓纹身的走向,分明是蔷薇花枝的形状。
“现在换我们给他们下套。”裴挽音摸出珍珠项链剩下的珠子,扔进集装箱的通风口。珠子滚过红外感应区的瞬间,整座仓库的警报灯骤然亮起。雇佣兵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下,她听见顾氏二少的冷笑透过对讲机传来:“裴挽音,你以为拿到原料药就能翻盘?”
傅承洲忽然按住她后腰的月牙疤痕,将她抵在货架后。男人染血的唇角勾起狠戾的笑,从袖口摸出微型引爆器——正是之前炸掉废弃仓库的同款:“B12仓库的承重柱里,我早就埋好了和原料药同归于尽的炸药。”
裴挽音挑眉,指尖划过他胸前的烧伤疤痕:“所以你刚才故意让雇佣兵看见我们进仓库,就是为了引顾氏和裴氏的高层来现场?”男人低头咬住她耳垂,引爆器的蓝光映着他眼底的疯狂:“等抗癌药发布会开始,我们就把这里变成他们的审判台——用他们的毒药做引,炸出所有见不得光的人。”
仓库外传来汽车刹车声,是父亲的劳斯莱斯。裴挽音听见他拄着拐杖走近,龙涎香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傅承洲在她掌心敲出摩斯密码:“准备好了吗?”她忽然笑了,将剩下的珍珠按进他掌心:“当年你用十床羽绒被接住我,现在换我用整个裴氏药业接住你的野心。”
男人轻笑,拇指碾过珍珠表面的纹路——那是她十四岁时在黑市赢来的黑客大赛奖杯碎片。引爆器的倒计时跳至最后十秒,裴挽音听见父亲在门外怒吼:“给我炸开!不能让原料药落到警方手里——”
“三。”傅承洲的声音混着心跳。
“二。”裴挽音吻上他唇角的血迹。
“一。”
爆炸声响的刹那,男人将她护在身下跃出窗口。漫天火光中,她看见父亲和顾氏老爷子在浓烟里狂奔的身影,而傅父的黑色轿车正停在百米外,车窗摇下的瞬间,她对上那双和傅承洲如出一辙的眼睛——冷得像二十年未化的冰。
怀里的男人忽然抽搐,嘴角溢出鲜血。裴挽音这才发现他后背插着片钢筋,而手里的引爆器还保持着握紧的姿势。她颤抖着扯开他衬衫,看见心脏位置的烧伤疤痕下,隐约透出淡蓝色的血管纹路——正是和母亲实验笔记里相同的致幻剂扩散迹象。
“别担心。”傅承洲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掌心的珍珠碎片划破皮肤,血珠滴在他胸前的螺旋纹路上,竟像朵正在绽放的蔷薇,“还记得我给你的胶囊吗?那里面是用阿初的基因培育的抗体...我们的猫,终究是要抓老鼠的。”
远处传来警笛声,裴挽音将他抱进怀里,听见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发布会...在下午三点...记得用老宅地下室的监控硬盘...”话音未落,男人闭上眼,掌心的珍珠滚落在地,映出天边正在升起的朝阳——那是他们约好去看极光的方向。
她摸出手机,给助理发去最后一条指令:“把原料药爆炸的视频剪辑成七秒短片,配上‘裴氏药业宠物无害化处理’的关键词,在顾氏抗癌药发布会直播时,用黑客技术强行插播。”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她低头吻了吻傅承洲唇角,轻声说:“这次,换我做执刀人。”
当第一缕阳光掠过他锁骨的烧伤疤痕时,裴挽音看见那道月牙形旧疤在晨光中微微发烫——那是他们用血与火刻下的勋章,也是即将剖开黑暗的利刃。而在百米外的傅父车内,男人看着手机里爆炸的画面,终于露出二十年来第一个惊恐的表情——因为他知道,那个被他视为棋子的儿子,终究长成了能咬断他喉管的狼。
作者有话说:告诉我实话,你们能不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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