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块路走下来,先达西北角口。走上几米,便有棵高大的核桃树。阿奶常在它枝丫下种些魔芋树有一个杆长得黑白斑驳似黑蛇皮,叶子似破洞的伞。 伴着青叶的芋头,叶七分像莲叶。
有时也会种“粉西瓜”是瓜类却不能如西瓜生吃,藤叶繁多,家家户户种玉米的时候就会种上它。余行悟去烦阿妈干活时,她曾将它叶连着管子割下来,又将拉开用嘴一吹会发出小喇叭声真的稀奇了很久。只是这地离烤烟棚太远,玩耍时也不大喜欢到这里。
往前走几米,有块立体灰白石,顶端中间凹处常常有水。可以先解渴,再洗手。长辈们称这里“石盆”。旁边种了一棵毛桃和一棵油桃,几枝叶影盖着石盆。走几步,右边是三叔家地,左边是个阿奶家挖的方形大塘东北角有棵格外甜毛桃结的果一手拿一个刚刚好。塘子多用于溉灌,黄昏回家前,父亲会拉水牛进塘游泳。
迎着小径直走,侧立一丛甘蔗,旁种着豌豆、蚕豆。穿过几棵瘦高的梨树,接着是一片油桃林。右侧堆砌着几座矮小的石坟,清明时节也无人问津。阿爸说那是无主的, 原是他们绝后了。唯独这里,记忆中我也不曾停留戏嬉过。过了桃林,有条沟来区分地界。不远处,有棵梨树,守望着“冰雹山”。
沿沟走,桃林尽头有两棵柿子树,排列得整整齐齐。朝里走,是一小片橘林。旁边是阿奶种的洋瓜,攀爬在竹架上,形成了一片棚。棚架下,葱、白菜、圆菜团、青菜,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蔬菜,挤挤挨挨地生长着。我家地旁矮蕉叶不语,叶子却长得圆润光滑,专门用来喂猪,却格外光滑。摘一片它,包着一根根带刺的“臭刺猫”,从一大丛藤蔓中长出,虽然带刺,但嫩绿的芽摘下来却不扎手。放在背篓里,等家中灶火起了,和鸡蛋一炒,特别好吃,全然不臭。还有几棵未嫁接的毛桃树、梨树。
从中点角的岔路进入,也别有一番趣味。一路可见橘树、姜、泡椒、小米辣、茄子、黄瓜……它们像是在欢迎着每个余行悟。在这一片生机勃勃中,芭蕉树的绿叶中透出点点黄色,随风摇曳,躲在它身下烤烟棚就乖巧地沉睡。
涌流着2014年的记忆,阿爷患上了癌症,但仍然拄着拐杖,带着我来到“虎肺肺上”喂本地鸡。他手剥着玉米,一粒粒撒下,鸡群越啄越近,而我则剥着橘皮,嘴里吐着籽。
后来,阿爷病倒了,伤口流脓,四个儿子轮流照顾。几次父亲想带我去看他,但因我最小,怕吓到,便没有去。待到脓流尽了,那天我们一家三口去看了他。模样瘦得实在吓人,骨骼清晰,令人发恐。但剩下一双眼,仍能认出以前常偷笑余行悟的黄褐的俊脸颊,仍然可亲。
西南角通常是回家时走的路,多杂木、怪石。那路极平,似磨过似的。寨里人说,以前“虎肺肺上”存有一个寨子,后来便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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