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银松森林

第三节:气氛微妙

"这是什么？"她喘息着问。

"代价。"赛拉斯站起身，拉开距离，"鸦神契约的代价。每使用一次能力，它就会扩散一分，直到..."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伊莱恩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赛拉斯总是保持距离。不是因为他冷漠，而是因为他不想伤害她。

"有办法阻止吗？"

"有。"赛拉斯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完成契约——杀死一个同等级的存在。比如苍白女士。"

这个答案如同惊雷。伊莱恩想起苍白女士说的"我们本是一体"。如果赛拉斯必须杀死她才能活下去...

"天亮了。"赛拉斯转身走向门口，"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去银松镇。"

他离开后，伊莱恩轻抚自己的嘴唇，思绪万千。罗夏的吻，赛拉斯的触碰，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她心中激荡。更复杂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伊莱恩·冯·霍恩海姆，还是一个千年灵魂的容器，甚至可能关系到赛拉斯的生死...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新的一天开始了，带着更多未解的谜团和危险。

前往银松镇的小路崎岖隐蔽，穿行在茂密的银松林中。罗夏走在最前面开路，赛拉斯断后，伊莱恩被保护在中间。自从那个月下插曲后，三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而尴尬。

罗夏几乎不敢直视伊莱恩的眼睛，耳尖总是泛着可疑的红色；赛拉斯则变得更加沉默，银眸中闪烁着难以解读的情绪。伊莱恩自己则时不时触碰嘴唇，回忆那个转瞬即逝的吻和赛拉斯意味深长的话语。

"前面有溪流。"罗夏突然打破沉默，"我们休息一下吧。"

溪水清澈见底，在阳光下闪着碎银般的光芒。伊莱恩蹲下身，捧起水洗去脸上的尘土。水中倒影让她怔住了——自己的眼睛颜色变得更浅了，原本的翠绿中混入了些许金色，与苍白女士如出一辙。

"你的眼睛..."罗夏在她身旁蹲下，表情复杂。

"连接的后遗症。"赛拉斯走过来，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小布袋，"需要定期用鸦神草药压制，否则苍白女士会通过这个联系找到你。"

他取出几片形状奇特的黑色叶子，递给伊莱恩。"含在舌下。会有点疼。"

伊莱恩接过叶子放入口中。瞬间，一股尖锐的苦涩在口腔炸开，紧接着是火烧般的疼痛。她闷哼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坚持住。"赛拉斯单膝跪在她面前，银眸紧盯着她的反应，"三十秒就好。"

罗夏焦急地握住她的手："这正常吗？她看起来很痛苦！"

"比你那个圣泉精华安全多了。"赛拉斯冷冰冰地回应，"至少不会让她发光吸引方圆十里的追兵。"

"你们别吵了..."伊莱恩艰难地说，口中的疼痛已经蔓延到全身，像无数细小的荆棘在血管中生长。

赛拉斯突然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集中注意力。"他命令道，"感受我的能量，跟着它走。"

一股冰凉的能量从相扣的手指流入，与口中的苦涩形成奇妙平衡。伊莱恩闭上眼睛，跟随这股能量在体内游走。它如同月光下的溪流，清凉而舒缓，所到之处平息了荆棘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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