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殿内,见沈知予回来,太后的表情也没能由阴转晴。
似觉得累了,她抬手揉着太阳穴。
太后:阿予,你何时才能将我的话听见心里?
沈知予走上前,对上她的视线,不避不闪,轻声道。
沈知予.:姨祖母,阿予已经说过了,阿予对范闲一见倾心,姨祖母能否别在阻拦?
听闻此言,太后面色一凛。
一瞬间,很多往事不由在脑海里转悠,久久未散。
她甚觉心累地闭了闭眼,微呼一口气。
太后:胡闹,我也说过了,不许你同他接触,这几日,你哪都不能去,就给我好好待在此处,莫在肖想其它,我会让洪公公看住你。
言罢,她便踏出了殿门。
沈知予.:姨祖母,你曾说过,婚姻大事可全凭阿予喜欢,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她语气重带着浓烈的哀求,太后微一心疼,可很快心底再度冷硬起来。之后无论沈知予如何唤她,她始终没有停留。
长廊上,她的思绪不觉飘远。
圣上重权,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范闲短短时间便得圣上荣华,以至于让她隐隐生出几分圣上是在「捧杀」的感觉,若是范闲日后野心渐大,心思露于眼前,圣上定会来个一网打尽。
就如那叶轻眉,即便是那样的奇女子,结局只会落得令人咂舌。更何况,这范闲乃是叶轻眉的孩子,仅此一点,圣上便觉不会姑息。
所以阿予,别怪祖母,这亦是为了你好!
——
余后的日子。
庆帝似对范闲越来越看重,不但让他出席了鸿胪寺谈判,更甚在不日的晚宴上也宴请了他。
前些日子范闲写的那首万里悲秋,被庆国文人评为当世七言第一。天下皆知,文坛泰斗皆在北齐,早些年,读书人甚至以北齐科考高中为荣,今年虽好些,但要说到文人,庆国总是略有逊色。
如今有了范闲这匹黑马,庆国文坛都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为此,范闲表示压力很大,便将其写在书信中,让李承泽偷偷给沈知予递去。
虽然太后制止了二人接触,但山人自有妙计。
沈知予读完了信,觉得庆国百官有些太过夸张,奈何庆国盼文运如求甘霖,如今死马也能当活马医。
知晓范闲明日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文坛泰斗相互切磋,心中难免紧张,沈知予便在心中回复安慰于他。
「安心,到时行事稳健即可,庄墨韩何等身份 ,自然不会难为你一个小辈的。」
沈知予万万不会想到,庄墨韩此次进京的目的,就是借夜宴之机,毁掉范闲的名声。
范府。
范闲一身宫装,丰神俊朗,气宇轩昂。
范建自豪的拍拍他的肩膀。
范建:今天在宫中,定要好生表现,给陛下留一个好印象。
范闲:放心。
范闲敷衍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他已经决定在宴会结束后,夜闯太后宫中偷钥匙。
今晚夜宴太后也会去,那洪四庠定会跟随而来,没了这个障碍,正是最好的夜探含光殿时机。
五竹告诉他,太后枕头下床板出有一个暗格,她的紧要东西都藏在里面。
这也是为何牛栏街一事当日,五竹迟迟未归,才会撞上去而复返的洪四庠,幸而五竹不恋战,洪四庠也怕他是调虎离山之际,才未曾对他多加追赶。
只是五竹已然暴露,短期并不适合再次出现,范闲这才打算亲自去一趟,放手一搏。
即便失败了,他也有理由全身而退。
沈知予被困在含光殿,他想偷偷去见一见,也不为过吧!
北齐使团在庆国主宾的欢迎下,满脸笑容,沿着长长的通道走入,看这表情,还以为前几日在谈判一事上吵的面红耳赤一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宴席地点安排在皇宫的祈年殿中。
范闲落座后,还没来得及吃好喝好,忽然就对上庄墨韩如剑一般的双眉,口中念念有词。
庄墨韩:说起这范先生的七言律诗,确实是好诗,可惜这并非范先生所作……
李云睿即刻满脸震惊的接道。
李云睿:这诗是范闲抄袭的?
庄墨韩:是。
言罢,殿内瞬间哗然一片。
李承泽随即站出来证明。
二皇子(李承泽):当日范闲当场作诗,大家都有目共睹……
范闲同庄墨韩的目光像闪电一般在空气中劈到了一处。
片刻之后,范闲低下头,眼中尽是好笑的讥屑神色。
原在这等着他呢!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猛灌一番,脸颊瞬间酒气上涌,霞红一片。
老东西,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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