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与孟宴臣对视一眼,他目光平稳,风波不起。
信号灯在这一刻转为绿色,后车不耐烦的鸣笛声刺破凝滞的空气。
许沁没在看他,几乎将全身重量压在踏板上想要快速离开,车身链条却在这时发出刺耳的卡顿声。
她踉跄着下车,才发现车链条又掉了。
这个月已经好几次了。
身后传来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闷响,银灰色轿车在两步开外停下。
许沁微微一怔。
沈知予:沁沁,要不要帮忙?
许沁转头对上沈知予半探出车窗外的脸。
对方穿着薄荷绿的针织开衫,耳垂上的珍珠坠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与她沾着点泥的帆布鞋形成刺眼对比。
她觉得此刻的同情不亚于羞辱。
许沁:用不着你假好心。
孟宴臣蹙眉,不由开口。
孟宴臣: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点没变。
许沁猛地攥紧手心,略过沈知予看向孟宴臣。
许沁:怎么?你看我现在这么狼狈很高兴是不是?
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细微的愤怒和委屈。
孟宴臣神色依旧淡淡的。
孟宴臣: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吗?怎么狼狈了?
许沁:你……
两人都看着对方较劲,却谁也没在说话。
须臾,孟宴臣也看出许沁不会想要他们的帮忙,便缓缓启动 车子离去。
他一走, 路边又安安静静,空气流动都变得迟缓。
大街上仍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许沁推着自行车沿着道路走了好一会儿,让冷风把脑子吹得清醒了些,望望天空,今天天气还是晴朗的。
明明已经到春天了,这条街上树木葱郁,可她窒闷悲凉得发慌。
她忽然很想给宋焰打电话。
这个念头一出,她已经下意识拿起手机播出了号码。
宋焰:喂,许沁?
对面很快接起电话,话筒里有风吹的声音。
许沁紧了紧手心,带着点小心翼翼。
许沁:你今天能来接我下班吗?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有些抱歉。
宋焰:队里临时有事,可能来不了。
许沁一愣,有点儿失落,但很快就好了,轻声道。
许沁:那你好好工作吧。
——
许沁到医院的时候,离上班只差一分钟。
同事都习以为常了。
.:许医生,你最近几个月怎么都是踩点来呀?
许沁淡淡瞥她一眼。
许沁:我迟到了?
.:那倒没有。
许沁:那不就行了。
听出她语气不太妙,同事面面相觑后,默默走开。
许沁走进换衣间穿上白大褂。
她现在每天骑车上班,骑车下班,一开始觉得甜蜜,如今却觉得,实在是太累了。
宋焰说舅妈老伺候他们也会累,让她有空就替舅妈分担些家务,她以前从没有做过那些,即便是春天了,用那冰凉的自来水洗碗洗菜,依旧觉得刺骨的寒。
而且她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
她开始变着法儿地折腾,像是心里缺少什么似的,不断想要从宋焰的所作所为里去证明什么,证明她对他的重要性也好,证明他对她的爱也好。
她像是不知满足一样,不断从他那里索取。
一开始,他完全受用,一次次给她回应,给她想要的一切。她越依赖他,越信任他,越需要他,就越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可后来渐渐的,他开始发脾气,时常躲在队里不回家,他说他很累,不想每天工作的累死累活之后,还要回家听她唠叨。
她不明白,到底从什么时候,又是从哪里开始,好像一切都没变,却又无形中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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